沈舒不知想到何事,泣不成声,还是秋莲替她说的:“八姑娘不想嫁给户部侍郎之子。”
户部侍郎之子不学无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沈姨娘却说这世间哪个男子不风流,年轻时不懂事,流连于烟花柳巷也情有可原,待成婚便会稳重些,以家庭为重的了。
实际上,沈姨娘她就是看中了他是户部侍郎之子的身份,硬是要给沈舒定下这一门亲事。
沈悠然安静听完秋莲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插嘴。
沈舒拿不准沈悠然的心思,抽噎着,双眼都哭肿了:“七姐姐,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可、可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
“八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的亲事,我不便插手。沈姨娘如果知道,怕是会到父亲面前大闹,怨恨我搅和了你的好亲事。”
此话一出,沈舒双手无力垂下:“我明白了。”
沈舒大概清楚求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心如死灰,失神落魄站起来,被秋莲搀扶着出去。
沈悠然看着沈舒瘦削的身影,想起了沈舒小时候鼓起勇气想亲近她,却被沈姨娘拉走的事。那时起,她们两姐妹就没什么来往了。
她思忖道:“八妹妹,你真的敢忤逆沈姨娘?”
话音刚落,一阵香风拂面而过,是去而复返的沈舒带来的,她再次握住沈悠然的手:“七姐姐有所不知,我早已心有所属。”
“你早已心有所属?”沈舒平时大门不出,现在却说自己心有所属,还挺出乎沈悠然意料的。
其实她能猜到对方门第不及沈家:“哪家的公子?”
沈舒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见沈悠然有松口帮自己的意向,她决定如实相告:“他是从小地方来进京赶考的,上一年落榜后就待在文初书院里学习。”
说罢,怕沈悠然误会此人没真才实学,沈舒忙不迭补充道:“他上一年是身体不适才落榜的。”
文初书院?
沈悠然下意识摸了下袖中那幅小像,傅迟也是文初书院的学子,也许可以从中找到有关线索。
她拿过秋莲的帕子给沈舒擦脸上泪痕:“八妹妹,此事我会认真考虑,你先回去。”
“叨扰七姐姐了。”
送走沈舒,沈悠然坐在床上沉思,陶朱探身进去越过她去铺被褥:“您的裙子怎么换了?”
她糊弄道:“办事的时候弄脏了,随便买了套换上。”
陶朱看了她很久,话锋一转:“您为什么答应八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沈姨娘是怎样的人,若他日闹大了,您会”
沈悠然做了暂停的手势:“你别生气,我心里有数的。”
“您的心何时变得这般软了,换作以前,您恐怕会直接将人赶出听铃院,奴是越发看不透您了。”陶朱气呼呼去给她弄浴汤了。
沈悠然不在意陶朱的态度,摊开小像,看这个名唤傅迟的男子的脸,她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车厢剧烈摇晃了一番,吊起的铜灯撞在厢壁上,沈悠然身子猛地前倾,在车帘被风掀起的那一瞬间,瞧见车前的青见立身而起,手中的马鞭换成了从腰间抽出的软剑……
马车下,赫然出现了许多以面巾覆面之人。
他们眼底狠厉,来者不善。
沈悠然心底陡然一惊,五指抓紧了衣裙,声音也漫上一片惊慌:“青见……”
“少夫人,不要下车。”
车前一轻,青见执剑跳了下去。
旋即,利刃破风的声音,刀剑震颤的嗡鸣,凛冽的寒风卷着血气,与碎雪一起飘进了车厢里……
第 45 章 掳走
沈云姝等萧辞安排好人手后,才敢出发去陆府探望受伤的母亲。
母亲的伤势没有她想象得那般严重,继父为她请来了京城最好的接骨郎中,将错位的骨头复位,之后再卧床休养三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母亲心疼她下着雪的天还跑这一遭,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