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伸出双手,环住谢玉卿清瘦的侧腰。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沈悠然这不对劲,今夜的谢玉卿不太正常,当谢玉卿的唇缓缓靠近,想要低头亲吻她时,她用力的推开了他,用紧张到结巴的声音说道:“二……二表哥今夜喝醉了,我……我便先回去了。至于婚事,还需父母亲做主才行。”
说完这几句话,沈悠然觉得脸颊烫得像灼烧起来,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害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暗示什么。
那是表哥喝酒之后的醉话,又怎可当真。
她一时觉得心情负责极了,逃也似的跑出了望春亭。
言观一时愣住,给出十分圆滑的回答,“自然是殿下更加英武不凡。”
裴怀瑾冷笑:“果然奸滑!”沈悠然面露狡诈的笑容,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俏皮可爱,“这大白天表姐都能认错,更可况是在晚上。昨夜偷偷前往谢府,夜会二表哥之人便是我沈悠然。”
王念云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不知廉耻!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夜会情郎,可惜谢玉卿那般的如玉君子竟也是凡夫俗子一个,竟然有眼无珠看错人的时候。”
原来王念云也曾暗暗爱慕过谢玉卿,只可惜谢玉卿对她却并不理睬,便自知无趣,经过母亲一番劝说后才幡然醒悟,认为只有银子才能保证她下半辈子的富贵,这才决心嫁给谢玉琦做续弦。
王念云只顾着讥讽沈悠然,竟不知自己上了当,余悠然低声呵斥,“住嘴!”
也不知沈悠然用了什么办法,竟将女儿也哄得一愣一愣的,如今王念云当众认错了沈悠然,无论她再说什么,旁人都不会再相信了她的话。
情急之下,余悠然只得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向余氏,“是妹妹亲口承认,昨夜沈云姝扮成丫鬟私会谢玉卿。”
裴怀瑾微微一怔,竟舍不得将手移开。
却听得一阵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沈悠然大惊失色,“好像有人来了。”
“开玩笑的……”这都听不懂。
不是猫儿,是个被梦吓哭的小姑娘,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哭着嚷着不要吃她,还爬起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弄得床上一片乱糟糟的,他被吵醒了,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坐起来一边拍一边哄。
成亲前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得半夜起来给妻子接觉。
晨练之后,他去海棠苑给母亲请安。
母亲因着他袒护沈悠然的事情,还在与他置气,不肯见他,他问了侍奉的婢女,得知母亲身子并无大碍,便回来了。
此时卯时过半,天光变得充裕起来,他去书房中看了会儿书,习了会儿字,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辰时,厨下的人送来早膳,裴怀瑾人都来到偏厅准备用早膳了,发现沈悠然竟然还没从寝房出来。
她的婢女丹若过来,怯怯地与他解释:“少夫人还在洗漱,让郎君先用早膳。”
王念云俨然以长嫂的身份训话,见沈悠然一声不吭,也不搭话,她好似并未听进去,便也觉得无趣。
回头见她满脸警惕防备,顿时不满道:“我好心引你去换衣,你这是在怀疑我?”
王念云气性大,便生气丢下沈悠然离开,任凭沈悠然怎么叫唤,她也绝不回头。沈悠然不便再追上去,只得独自前往面前的小院换衣。
让丫鬟锦霞守在屋外。
这间屋子摆放了不少的珍贵摆件,墙壁上挂了不少名家字画。
房中伺候的丫鬟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交给沈悠然,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沈悠然低头见胸前湿了大片,湿答答的有些难受,还可看见隐约透出内里小衣的海棠花刺绣,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褪下衣裙,解下脖颈的细带,衣裳半褪之时,竟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锦霞,发生什么事了?”
却并未听到锦霞的回答。见兄长眼巴巴地望着沈悠然的背影,赵文婕轻咳一声,“人都走远了,兄长还巴巴地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