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说着,她眼眶更红。
周疏意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对待,一时半会吓得不敢说话,等反应过来,声如蚊蚋。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想。”
“我妈威胁你了?”
“……”
“不说话?”谢久逼近一步,拿出那张就诊单给她看,“是不是要我给你当侦探,逐字逐句分析一下?”
看到上面的信息,周疏意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了。
“你凶我干嘛啊,”她也委屈,五官都跟情绪一起蔫了下来,“又不是我想的。”
“就是你想的。”谢久冷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如果我们两个之间都不够坚定,那还怎么一起走到以后!结果呢?我妈随便演场戏,你就乖乖退场?”
“当时她拿刀抵着脖子,要是……要是真死在我面前……”
“这种把戏你也信?”
“万一是真的呢?”
“她要真敢死,这十多年来我拒绝相亲,她都得死多少回了。”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
“可她是你妈妈啊。”她用手抹了下眼泪,“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会怕你难受,怕你记恨我,我不敢赌。”
空气忽然静了一秒,只听见呼呼的寒风。
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海浪,听在耳朵里,都是冷的。
谢久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收紧双臂将她圈在胸口。
“傻姑娘,这些本来不需要你承担的,你只要告诉我,我会解决。”
最了解徐女士的人只有她,可徐女士不见得有多了解自己女儿。
这么多年咬死不结婚,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没主意了。
知道了周疏意的存在,她自认为豁然开朗,便把它当成了一个宣泄口。侥幸地以为消除这个障碍,她便会回归所谓的正常人生活。
可她错了。
错在根本不了解她女儿。
“我怕你也没办法解决。”
她声音闷闷地补充,“我还怕你总有一天要结婚。”
就如徐可言那样。
爱时把将来描摹得如何辉煌,走时却连头都不舍得回。
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后悔。
所谓悔不当初,不过是现下比不得从前,才凭空生出这许多情绪来。
“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在此之前我就跟她争了十多年。不是为了谁而争,我是为了我自己,知道吗?”
说完,谢久又补充道,“你个傻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她真的因为这件事情伤害了自己,甚至是死了,但本质上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难道会傻到去迁怒于你吗?”
她摇摇头,“这个也说不准吧。”
“……”
她忽然冷着脸弹了一下她脑门,见她吃痛,脸皱起来又要哭,心一下又软了。
最终只长长叹了口气。
“不怪你,只怪我们也没在一起多久吧,还不太信任。”
“不是的,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她吸了吸鼻子,“这是我五十分之一个人生,听着分量不大,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句话忽然像针尖,猛地刺了谢久一下。
整个身体都被麻痹,又酸又涩的。
她忽然朝她吻了下去,无关情.欲。
唇一点点舐过她沾了眼泪的嘴角,脸颊,眼睛。说不出什么味道,又咸又涩,冷冷的,像颗冻坏的伤心的苹果。
“所以你还要赶我走吗?”
她眼里有种失而复得后的珍爱,“你来都来了。”
“那你要不要表示一下。”
“……对不起?”
“只有这个吗?”
周疏意顿时警觉起来,用手捂住胸口:“我姨妈来了,做不了!”
“……当我什么。”谢久嘴角抽了抽,“谁说要跟你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