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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酒 麦当劳薯喵 148897 字 1个月前

“……你闹够了没?”

谢久只觉她行事荒唐且太过头。

但见到她摔得疼,坐地上不断揉膝盖,心底终究还是担心略胜一筹。

“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可以吗?”

她下了床,蹲下身将小姑娘箍在怀里。浓郁的酒气,这一刻她像颗可怜兮兮烂掉的浆果,挨着碰着都是发酵的不开心。

“没什么。”

她偏过头。

其实也想孩子气地跟你胡诌几个理由啊。

譬如我爱上了旁人,又或是我们性情不合,不如就此了断干净。

这样你就能轻而易举识破我摇摇欲坠的谎,再以软语温存逼迫我说出真相。

那时你站成一棵树的形状,像个盖世英雌,为我挡雨遮风,然后紧紧相拥。

可我不行。

当相爱成为负担,挥挥手告别才是电影最该实现的结局。那些纠葛交缠在一块,哪怕失去生命也要得到的爱,不过是浪漫主义天马行空的理想海。

离开我,你可以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选择我,你则失去主动的能力。

那么分开便被赋予了不朽的意义。

“我只是……”她推开她,起身,声音都带着几分醉气,“我只是觉得杭州不适合我。”

一个对年青人来说再现实不过的理由。

“不适合?”

谢久皱起了眉,“你回一趟家就说不适合了,是为什么?”

她不回答。

谢久便将她身子扭过来,低头泄愤似的吻了上去。

本能的回应在几秒钟后冷却,她却反过来咬了她一口。

“放开我!”

谢久不退反进,指尖在她起伏的山间游走,又顺势剥开重帘,滑入低水谷地。

渐渐触到一片湿意。

“到底怎么了,宝贝?”她攥住她的下巴,“回答我。”

“……”

“不说话我就干ni了?”

“我不想跟你做。”

“是吗?”谢久将手伸到她面前:“那这是什么?”

她一噎,良久憋出一句:“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尤觉不够,话落的下一秒,她又冷声补充:“谁弄我都会有的。”

“……”

女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缓缓抽回手,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在没开灯的夜晚,恍若潜伏在水波里的月亮。阴阴阳阳,皎白之中泛着一丝天色的灰蒙。

她鲜少叫她的名字,然而这一次实实在在生气了。

“周疏意,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想了很久……武汉多好啊,慢悠悠的,满是烟火气。虽然挣得不多,可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比杭州好太多。父母都在那儿,饮食习惯也合我胃口我打算回去了。”

她不知道她的话需要鼓足多大勇气,要在乱糟糟的脑海里排除多少个看起来不合理的理由。

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刀子里滚过一圈的折磨,将彼此都伤害得面目全非。

“所以呢?”

“所以我们该分手了。”

“……”

“你不会离开你的父母,我不会离开我的父母,这很简单但也是存在着的事实。所以我想不到除了分手,我们还会有别的归宿。——哦,除非你父母死了,我们两个或许还有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她吊儿郎当,有种刻意释放出来的尖锐。

尽管知道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谢久脸色还是变了几分。

“你能不能注意措辞?这么大人了,说话也该有个分寸。”

“本来就是啊。”她微笑,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人固有一死。”

她知道自己狭隘记仇,无知幼稚,心里养着条毒蛇,日日朝那些人吐着信子。

不服气,不想认输,也不愿离开,有时恨不得全天下令她不快的人和事都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