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声锁在喉间,却止不住身体的反应。
“很好听,干嘛不叫出声来?”
用唇丈量她的辽阔,如同一场雨驱赶夏日土地的迷惘与疑惑,将她整个人蒸得嗡嗡响。
一低头,掬起水来,便见两轮皎洁对望的圆月。
往常她从未认为自己是爱与欲的信徒,也从未如此般虔诚地跪卧于天地之下。
她低声问她,“吃什么能长成这样。”
她露出羞赧的神态,哪怕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也要扭过头去不敢直视她眼睛。
混乱之中却攥着她匍匐起来的头发,本能地想要去捞月亮。
却被她一把攥住。
将双手抬起来,压到脑后去。
“干嘛不许?”
“许啊,这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人都是吃激将法的。
她瞪大眼,想抬手,却被她像一把锁似的紧紧禁锢在头顶,两只手交叠被压住,想反抗却使不上力。
“放开我!”
她尾音虚虚地跳着,腰也在她的影子下拧出一道弯浪。
“不放。”
她悠闲地欣赏她挣扎的模样,“妹妹加油。”
坏心的人,刻意跪进早春的原野地里。
即便早已知晓会跌入溃洼之中,却还是猝不及防,被这潮泞堵住了脚步。
谷雨之水蜿蜒落下。
只是伏地的那一刻,大地便预知了今年秋天的颜色。
“姐姐!”
她几分气急,声音里裹着点儿哭腔。
瞧见她的表情朦朦胧胧。
像颗糖,被糖衣裹住,还没吃便觉得香。
“怎么了?”
“唔,手要麻了。”
“没用,这么快就放弃?”
一开始膝盖跪出的声音还不大,只是悠悠长长的一两声,时隐时现。
渐渐地断续起来。
一场雨哗啦啦。
随气流而由疏至密,跟着大小层叠的阵雷一起,灌在林野间,蒸起一层雾气。
“姐姐,姐姐……”
“在听呢。”
“放我下来!”
“那你求我啊。”
她不甘心地再挣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肩上的细带也掉落。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肌肤沉甸甸,随她掀起一阵浪。
扑腾一下,扇在谢久的脸上。
她闷哼一声,腿往上猛然动了一下,“挺机灵啊,用它来报复我?”
隔着薄薄的一层棉布,*热气与潮汐涌动,紧贴着她的膝盖骨。
也因此溢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呼声。
“我不是故意的……”周疏意说得心虚。
明明触到她五官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挺翘的鼻子,暖热的嘴唇,扑扇羽翼的眼睛,每一个地方都格外明晰。
印在眼里,心底。
就像秋天埋下一颗果子。
会不会抽枝发芽,只有地下的暗河才知道。
*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尽。
花洒温热的水流滑过周疏意背脊,在瓷砖上溅起细碎水花。
如若沾雨的叶,落下,跳起。
在鬓边稍作停留,又游移开来。
勾住天际的一溜儿云白,风筝线断了,下坠,摧枯拉朽地掀起一阵风,以此丈量山林的脊线。
起伏。
摇荡。
回响。
当哜声沉向更低溃之地,一双手突然横亘其间,拦住了惊扰她的风。
“不可以。”
谢久顿了一下,略略抬眼,“为什么?”
“就是不可以……”
“怕脏?”
“……嗯。”
“你那天也没说脏。”
她别扭地转过头,咬着唇,眼睫颤动。
谢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