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哀嚎还没落地,手机又震了起来。
谢久发来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表情包:【杭州明天也下雨呢,想好去哪了吗?】
【下雨啊,只能逛逛画展了吧。】
【一个人吗?】
【嗯。】
对话戛然而止,在那以后谢久没再回复。
周疏意把脸埋进抱枕,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有些提神醒脑。她下意识又点开微信,谢久还是没有回复她。
心跳有种调不回原有频道的错觉,她强迫自己放下手机去看书。
一看便到了凌晨,脑子仍旧清醒。反正是周末,睡不着就先追追剧吧。
暴雨来得比预报更早。
雨点砸在窗玻璃上的声响淅淅沥沥,周疏意有点恍惚,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她皱皱眉,穿上鞋,不太确定地跑到门前,透过猫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打开的瞬间,走廊灯应声亮起,将来人身影裁成明暗两半。
发梢水淋淋的,黑色外套也沾满了水渍。
雨声忽然变得很久远。
三个小时的车程。
还是雨天,她小心翼翼却又不可阻挡地奔赴而来。
周疏意震惊地瞪大了眼,“姐姐?你怎么……”
“很惊讶吗?”
她笑看着周疏意身上的睡衣,嘴角微微上扬。
“看你家灯亮着,就来敲门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周疏意看着向手机屏幕确认了一番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外面还下雨。”
“可能是太想去画展,就提前回来了。”
她定定地看着她,压抑住急促的呼吸,“不如……我们一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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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周疏意听见自己心跳得格外快,咚咚地盖过一切声音。哪怕是她的回答。
第二天,两人十分准时地按照九点的约定时间一起去画展。
谢久坐在车里,看见周疏意今日难得穿了条水绿色长裙,有几分娴静的意味,走动时裙摆在脚踝处一开一晃。
“早呀,姐姐。”
“早。”
她上车时有些费力,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谢久侧过头的时候,只看见她唇角抿出个恰到好处的笑。
“腿还疼吗?”
“你怎么知道?”
“……我也练过腿的。”
谢久的目光在她裙摆上停了片刻,又移向窗外。车窗半开着,风里带着雨后的清气,倒是把两人之间那点微妙心思吹散了些。
这是个挺有名的画展,来的年轻人居多,再加上又是周末,人流量不少。
两人站在队伍后面慢慢排,等待检票。
人群如潮水般涌来,谢久下意识护住周疏意的肩膀,但很快松开。目光掠过惊慌的眼睛,解释道:“抱歉,怕你被撞到。”
她以为她是反感,礼貌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下一秒,周疏意却突然环住她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淡淡的香气混着雨的冷意,不张扬,令人莫名舒服。
“那下次不是也会撞到吗?”
她小声说,“我抱紧一点是不是更省事。”
这回意想不到的人换做了谢久。
她迟疑地吐出两个字:“……是吧。”
直到检票完毕两人才慢慢松开。
一进展厅便是一副古典油画,画中爱神羽翼低垂,对面站着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
见周疏意看得认真,谢久忽然靠近:“你知道这画的故事吗?爱神违抗神谕夜夜私会,却不准恋人点灯看清他的脸。”
呼吸喷洒在她耳廓,痒痒的,周疏意耳尖微红,摇了摇头。
“后来普赛克还是忍不住点了灯。”谢久指尖虚点画中那滴蜡泪,“热油烫醒爱神,从此天人永隔。”
两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