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姑娘明显愣了一下。
“您的订单。”
回过神时,她声音小小的,纸袋递到她手里了就要走。
“等等,”谢久叫住她,眸光沉了几分,“干嘛走那么快。”
“还有工作。”
谢久打开纸袋的封条,把里面的咖啡拿出来,递给她,“请你喝。”
却被她摆手拒绝,“不用了,谢谢,我还要回去工作。”
“偷几分钟懒而已,干嘛那么老实。”
周疏意退后半步,睫毛垂下来,“我只是不想见你,这是学校,我们的关系也很尴尬吧。”
谢久喉间一哽。
这话像根小小的鱼刺,顺着她的眼睛往嗓子里钻,卡得不上不下,却又教人无比难受。
好一个泾渭分明。
或许在她眼里,她就是个色欲熏心的人吧?
明明不是。
但好像……也没必要解释。
“再见。”
她说完,脚往后退了几步,侧过身,顺着走廊拐角身子一歪,人影便消失了。
谢久怔怔的,站在走廊中央,看了眼纸袋里的甜品,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胃口了。
这一下午她的思绪都乱糟糟的,一阵风便吹远,只有上课时勉强能回笼一点。
下班时,她特意在学校磨蹭了一会儿才出门,把车开到咖啡店门口。
路灯刚亮,飞蛾在光晕里打转,小姑娘刚好推门出来。
看见谢久的车,她明显僵了一下,迟疑地跟驾驶座上的人对视一*秒,随即飞快低头,去扫共享单车的二维码。
机械女声报着开锁成功,在闹哄哄的街道上不一会儿便消失了。她却僵硬地推开车。
谢久跟在她旁边,摇下车窗:“坐我车一起回吧。”
“谢谢,不用了。”周疏意攥着车把的指尖泛白,“我要去苏乔的酒吧玩会儿,跟你不顺路。”
说完她便招呼也不打,骑着车走了。
夜风灌进衬衫,鼓荡出胖乎乎的袖管,越发显得她背影单薄,年青,像还泛着涩气的五月的梅子。
那道背影倔强,始终不回头。
只留下一个言不由衷的黄昏,在夜风里伶仃飘着。
到家时天光散尽,门打开,是一望无际黑黢黢的家。
人没有光便会抑郁,家没有光也会冷清。
谢久匆匆吃了点饭菜,冲完澡,皮肤还泛着潮红,便早早上床熄了灯。
黑暗像一袭湿冷的外套,裹上她的身躯,她睁着眼,看天花板上薄薄的光影,一动不动。
想睡觉的。
意识却漫无目的地飘着。
她时常感觉陷入一种虚无里,像一粒泡沫,在海面上浪荡,看似自由,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是太寂寞吗?似乎也不是,她甚至时常还会享受寂寞。
只是想起鲜艳的过去,便会觉得单薄的未来太令人索然。
那时候她滑雪,潜水,周游世界。
现在她只剩一张床,还没老便浑身暮气,连护照都已经过期。
身体渐渐变得热起来,她却任由热气在身体里滚流。
双手试着抚弄自己,指尖却简直像在触碰别人的身体,连最熟悉的地带都成了陌生的疆域。
她没有一点感觉。
只因为她没法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惹得心烦意乱?
可现实就是如此。
她有点烦闷地起身,套上运动服的动作近乎粗暴。离开时看了眼镜子,里面的女人眼圈泛红,头发凌乱,哪里还有半点讲堂上从容不迫的模样。
凌晨十二点。
谢久拿起手机,打开门,走向了健身房的方向。
*
郭晓泽是在端午长假的后一个周六赶来杭州的。
凌晨的机票,到的时候地铁已经停运,他打车从萧山机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