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两条腿走得飞快,白衬衫在风里一掀一掀的。
像是要她等着,她去远处给她带星星似的。
她怔怔望着那高挑背影,心口突突地跳,几分悸动跃了上来。
送她上班,这行为很像情侣不是吗?
她忽然觉得脸颊发烫,用手捂着,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偏要想歪。可心跳却不听话,一下重过一下,连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不过五分钟她便开车出来了,摇下车窗,略一抬眼。
“上车。”
那种不真实感让周疏意有些紧张。
直到系好安全带,她还有些手足无措地绞着衣角。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
跟徐可言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两个都还很稚嫩,感情是一点一滴汇聚成河了,再有那些水到渠成的事。两个人都是懵懂的,什么都要一起探索。
因此这般刚碰上便干柴烈火的事,周疏意是第一次经历。
对于她来说,其实还不太熟悉谢久,也没走进她的圈子,不算了解,难免有些羞耻心。
“吃饭了吗?”说话的是谢久。
“还没有。”
“一会儿上班不饿?”
“饿了我再点外卖吧。”
谢久问什么,她便答什么,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她握方向盘的那双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处微微凸起,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边缘紧紧贴着指腹,有种一丝不苟的干净。
恰逢红灯,谢久突然换挡,手背绷起一道凌厉的筋络。
“……”
周疏意看得心头一颤,双腿不自觉地并紧。
昨夜的记忆又倒灌进了眼睛里。
这双手惯会翻山越岭。
带着经年累月的薄茧,分寸都不肯落下。灵巧,熟稔,又稳妥,沿着衣料缝隙便钻了进去。一支笔在宣纸上胡乱勾描,沾点染料,晕开一片天空的水色。
抬笔时,尖端带下透明色的游线。半空中悬着,跟挂在枝桠上的雨丝有些相像。
那是馈赠,是起晃音调里诞下的一抹瑶光。
不过是因她扫过去,这副身子便又活泛起来。
每个毛孔都张着,咕嘟咕嘟直冒泡。
“每天就吃外卖?”
“嗯……上班就不想做饭。”
谢久“哦”了一声,没再搭腔。
偶尔会挑个话题,空气不至于沉默,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字字句句体贴,偏偏避着最该说的那句,倒像只捕了蝴蝶的猫,将其紧紧压在爪下,由着它扑棱,却不肯给个痛快。
于是周疏意的紧张在这条漫长的路上渐渐消磨掉了,内心爬起一丝失望。
她以为,她至少会提及昨夜。
可她没有。
哪怕挨着碰着说个“昨天”这样的字眼都没有。
那仿佛是个禁忌的话题。
酸水从胸腔里涌出来,情绪便挂在了脸上。
她不想在这场博弈里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便硬生生端起笑脸来说话,可实在违背常理,哭腔都快从字眼里溢出来。
她别过脸去,不想让谢久发现,便假装天真抬头看车窗外的路灯。
一闪一闪,瞬息便游到车尾去了,再不相见。
其实成年人的世界里,被生理支配而发生一夜关系的情况很多很多。
谈及感情,似乎只是小孩才爱宣之于口的稚气事。
周疏意,承认吧,你也有生理上的欲念。
借她来挥洒不算亏,至少那几个小时里你很爽不是么。
“到了。”
车子稳稳停靠在路边,谢久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今天的小姑娘穿得跟个古板修女一样,一身黑,裹得严严实实。最近赶上梅雨天,空气又湿又黏。
目光触及她的脖颈,谢久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