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伞架,金属骨架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弯腰捡起。
第二次出门时,夜风迎面扑来,头发纷飞,将她吹得有些迷茫。
她突然意识到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直到车开一半,她才想起,发绳还留在手腕上。她竟然连头发都没扎。
“……”
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额前的碎发支棱着,活像个毛躁的学生妹。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得刺目,像在心里响起一道警示。
谢久头一回觉得这六十秒如此难熬。
直到亮起绿灯,前车迟迟未动,她破天荒地摁响了喇叭。
“嘀——”
等到了家,她更是发现自己半路忘了买药。
翻遍药箱只找到半板过期的布洛芬,只好又匆匆打开手机下单。
接连的不顺心,搞得谢久有点烦。
徐女士更是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鼻尖通红,却还在絮絮叨叨,“久久,你说那可言结婚半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谢久正低头挑选手机上的外卖药品,闻言指尖一顿,没搭理她。
“指不定是男方有问题呢,我们可言从小身体就好。”母徐女士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上回五一我去了趟你姨妈家,我瞧那小两口话都说不上几句。”
“妈,”谢久突然放下手机,眸光冷了几分,“别人房里的事,您少打听。”
“这怎么是别人?”徐女士猛地直起身,毛毯滑落也顾不上捡,“可言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她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料想到日后的结局了,一脸忧心忡忡。
“哎,要是真不行,以后可言做试管就要遭罪了”
这回谢久脸色都冷下来了,只草草说了句:“药一会儿就到,我让骑手房门口,你自己去拿吧。”
说完便匆匆上楼去洗漱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徐女士皱皱眉,不满地坐在沙发上,指着一旁沉默不语的老谢,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看看你生的不孝女,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
“以后我们两个死了她怎么办?”
谢久仰面躺在床上,楼下的吵架声隐约传来,嗡嗡的像苍蝇围在耳畔转。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累。
家里那些糟心事,还有那个总在她眼前晃的小姑娘,全都搅在一起,沉甸甸地坠在心头,像团乱麻令人困惑。
她起身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那团无名火。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通讯录翻到底,那些名字不是泛泛之交就是利益往来。唯二亲近的两个朋友,这个点也应该睡了。
过去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总会找点事情做。
想了想,她点开了跟张主任的对话框。
【我考虑好了,订了明天的航班,过去看看。】
*
晚上,谢久刚睡着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很突兀,没有做梦,也没有心悸,只是心里装着事,单纯的醒来了。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有点热,便爬起来开了空调。
习惯性看了眼手机,周疏意在十点多发来一条消息。
周疏意:【嘻嘻,姐姐~沙拉好吃吗?】
沙拉没有吃,指尖在屏幕上方悬了几秒,谢久最终没有回复。
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头像,谢久点了进去,滑进她的朋友圈。
最近的动态并不多,隔好几个月才发一条。
但过去很丰富。
有的顶着夸张的蓝色眼影对镜头做鬼脸,眼角笑纹绽开,谢久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眼角。
她要是拍照,都不怎么会笑。
有动态是燃烧的柠檬片,糖粒在火焰里噼啪爆开,配文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