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赔不起。您这被子又没坏,晒晒照样暖和。”
“放屁!”老头一把抖开被面,“谁知道你浇的什么脏水?”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放软语气,“这样,你出两百块干洗费,这事就算了。”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折中的办法。
周疏意有点犹豫,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门在外她不想跟人结怨。但她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实在不想给这臭脾气老头钱。
就在她差点松口要答应时,谢久出声了,问她:“你用的什么喷壶?”
“啊……一个小喷壶。”
周疏意跑进屋,将喷壶拿出来给她看。谢久接过,摁下按钮,一道细密的雾水落了下来。
“就这么点喷雾,你被子上那么大块湿的是她弄的?”谢久似笑非笑看向老头,“老人家,你没搞错吧?”
老头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你们这是说我讹人不成?”
“邻里之间互相体谅。”谢久把喷壶往周疏意怀里一塞,“晒晒就干的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桑蚕丝!”
谢久毫不留情打断,“化纤里掺点鹅绒,也好意思叫蚕丝被?叫你儿子给你买点好的吧。”
老头气得发抖,“你说是就是?还不是靠你一张嘴。”
谢久直接冷脸,摆明了态度:“总之我们是不会赔的,实在不行你报警吧。”
“真没素质!”老头边骂边按电梯,“年轻人,你们这么不会做人,以后迟早会吃亏的。”
根本没人搭理他。
直到电梯门关上,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余响。
周疏意对着那边做鬼脸,“臭老头,你才没素质!”
“……”
看到这一幕谢久抿唇失笑。
等确认老头不会回来了,周疏意眼睛倏地亮起来,方才强装的凶狠模样瞬间褪去。
“姐姐,你真厉害!我刚都怂了!”
“是吗?”谢久倚在门边,目光扫过她的脸,轻笑出声,“刚才你装得倒是挺唬人。”
“没办法呀,”她边说边把唇环取了下来,“一个人住,总要有点自卫手段。”
“就这点小把戏?”
她睁圆眼睛,上翘的尾音隐含威胁,“怎么,还看不起呀?”
“吓吓年轻人还行,对这种老赖皮不管用的。”
“那要怎么办嘛?”
她忽然凑近,吹弹可破的一张白净的脸,像谁捧着珍珠上来请她端详。
谢久不自在地出声,“可以……找人帮忙的。”
“找谁?”
湿漉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有点像猫,又像无辜的鹿。
谢久偏开视线,“你自己想想。”
“嗯……想不到耶。”
“那我也没办法了。”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吗?”
“我在这附近认识的只有你。”
谢久呼吸一滞,刚要开口——
“哈哈开玩笑的!”她的笑声漾着一阵风,吹散了刚升温的暧昧,“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谢久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看着她转身将唇环放进玄关的首饰盒里。
盒中零散躺着几对耳饰,只有角落里一枚形单影只。
很眼熟。
前些天在家捡到,被她放进了抽屉里,一直没来得及归还。
她没问起,谢久也没想到。
“今天的事谢谢你啦,”周疏意弯腰从玄关的藤编篮里拣出几个蜜桃,“这是我妈从武汉寄过来的,你拿几个回去……”
话音未落,旁边挂着的长柄伞忽然被她蹭掉突然倾斜。谢久眼神一紧,连小心都没来得及说,便两步越了过去。
右臂格挡的瞬间,左手已经本能地向前探去。伞骨“哐当”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记闷雷,与此同时,掌心也触到了一截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