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烧起一片火,薄荷的清冷之中含着一丝水果的甜意,还有一点不经意的玫瑰花香。
“怎么样?”
“好喝。”
“那以后……每天我都给你调一杯shot怎么样?”
谢久一愣,“为什么?”
她语气柔柔的,“因为姐姐帮了我一个大忙呀。”
*
第二天中午,谢久拎着两袋葡萄叩响了周疏意的门。
开门的刹那,她的目光落到周疏意腰间,那儿系着一条崭新的碎花围裙。
见谢久来了,她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又拿着锅铲进了厨房,一边炒菜一边偏头说:“你随便坐吧,我在忙呢。”
“好。”
谢久将水果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客厅。原先空荡的墙面多了幅水彩,茶几上摆着个插满玫瑰花的陶瓶,正是昨夜她给的那个。
锅铲与铁锅碰撞出的刺耳声响,不太能被挡隔的油烟味,摆放整齐的干一双碗筷,这一切让谢久有种恍惚感。
她忽然感觉这间小小的屋子,跟她的家对比起来,人情味儿要浓郁得多。
而这也是她成年以后,第一次在外面坐在一个被照顾者的位置上。
“需要帮忙么?”她朝厨房问道。
“不用呀,来者是客,”周疏意偏头,笑眯眯看她,颠勺的姿势娴熟得令人诧异,“你坐着看电视就行。”
“你真会做饭?”
“骗你干嘛!”
没过多久,她端上来一荤一素一汤。
分量不算多,但两个人吃刚好。
不过片刻功夫,周疏意便端上了一荤一素一汤。
糖醋排骨油亮红润,碧绿的菜心还带着镬气,番茄蛋花汤浮着金黄的油星。分量不多不少,恰好适合对坐而食的两个人。
“卖相这么好?”
谢久夹起一块排骨,琥珀色的糖丝拉出细长的金线。齿尖破开酥脆表皮的刹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划开。
“这么好吃!”她眼底漾起一丝讶色,“真是想不到。”
“这话说得,”周疏意舀了碗汤推过去,“难不成我脸上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是我刻板印象了,以为你们年轻人都是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可能灶台都没碰过。”
“你这样一说,我周围确实很多朋友从来不下厨。”
周疏意拧眉思考了两秒,最终选择坦诚,“是我小时候就馋,爱吃,我妈不给我吃我就自己开火。”
谢久忍不住笑了,“我看你现在也馋。”
“多亏了现在有外卖!”
吃完饭,也尝过葡萄,谢久主动替她收拾碗筷。
厨房太过拥窄,容不下两个人的存在,因而谢久只能侧着身子,慎之又慎地把碗放进水池。
今天周疏意穿着一件裙,不算太长。围裙系带在腰间松松挽了个结,将布料向后收束,勾勒出饱满的臀部曲线。
每当她取物时,裙摆便随着动作往上抬几分,露出大腿后侧白滑的肌肤。
谢久有意避开了目光,转身时,手背却不经意擦过那处丰盈的弧度。
肌肤温热柔软,似是拂过饱浴阳光的枕头,带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回弹。
呼吸一滞,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下一刻,周疏意转过身来。
“嗯?”
潮湿的黑眼睛在暖光下泛起水色,神情有些困惑,就这样怔怔望着她。
两张脸隔得很近,眼中仿佛映着千重山水。
实则相距不过寸许。
呼吸交错间,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消弭。
如同两片缓慢漂移的大陆。
周疏意忽然动了。
不是退后,而是往前。
踮起脚尖,仿若枝头初绽的一支玉兰,用尽力气也要越过那高墙。
将温软的唇瓣轻轻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