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盈蕖(2 / 4)

队人定是幕后之人派来取一辉项上人头的,一辉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无法向那人复命,又不能继续蛰伏在我身边,现下除了逃命,别无他法。”

“是,只可惜一辉这狐狸实在太滑不溜手,咱们的人发现他时,他身边乌央乌央跟着一大群人,有身手不凡的暗卫和打手,还有许多定真族的商贩,咱们的人怕引起大邹和定真族的冲突,投鼠忌器,终究是没敢动手,只能远远地缀着他们。”

一心说着,拳头逐渐握紧,“眼下他一日12个时辰都不离人,连出恭都有人守着,当真是怕死到了极致!就是不知那群商贾究竟是如何盘算的,咱们的人瞧着他们出了城,竟是往汴都的方向过来了……大人您说,一辉若跟着他们,不是自投罗网么?”

梁蕴品颔首沉思了会,道,“先按兵不动,叫他们继续跟着,切莫暴露行踪。汴都城里也得安排咱们的人做局,到时里应外合,设计将他拿下。”

“明白。但要在汴都做局,恐怕咱们人手不足,得同府里商量……”

“找老二吧,”梁蕴品掐了掐眉心,“别提我中毒一事,就说我身边出了奸细,不想让父亲母亲担心,让他带几个心腹府兵,从旁协助抓捕。”

一心点头,抿了抿唇,“还好府里有二少爷能为您分忧……说来二少爷前几日传书来此,您来不及看便出门了,现下您看过了吗?二少爷甚少来信,莫不是府里……”

“府里没事。”

梁蕴品想到这件事,头更疼了,揉搓眉心的手劲更重了些,“……是父亲寻了些高手,来保护我们四个,保护我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

一心对梁蕴品不耐烦的神情感到不解,“这是好事儿啊,大人,若有高手在旁,以后那些想害您的人便无从下手了,您能用的人不是更多了么?”

“虽然如此,但是……”

“您看这一回,”一心试图让梁蕴品宽心,“咱们为了查一辉和祁公子的事,派了多少府卫出去,连寻常替您跑腿的人都不够了,还得劳烦您亲自进县城办公务。这一个月下来,咱们都没在府里吃过几回饭……”

“你以为那些人来此地,当真会忠心于我么?”

梁蕴品瞟着一心,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索性把话说开,“他们是官家的人,以保护之名,行软禁之事。”

“什么?!”

一心听闻此话,恨不得原地一蹦三尺高,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了,当即破口大骂,“当今圣上怎地如此糊涂!冤了梁家,毁了几位少爷的姻缘不止,还要软禁——”

“不是你想的那般,莫要妄言天家之事!”

梁蕴品忧心一心祸从口出,又无法将此事道明,只能挥挥手一笔带过,“罢了,见招拆招罢,二弟既说这群人是父亲寻来的,想必父亲也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从中做了些功夫,咱们擎等着他们便可。”

“……好吧。”

一心明白梁蕴品的苦心,但心中始终不爽快,拉长了脸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恰好看见梁蕴品摞成一叠小山的公文旁边放着两盏茶。

一盏是湖州大夫开的清心汤,另一盏则呈现出碧玉一般的晴底绿,看着通透莹润,与寻常点茶的茶汤并不相似,闻着还有淡淡的荷香。

“少爷,那是什么茶,从前怎么没见您喝过?”

一心的称呼从“大人”变回“少爷”,意味着谈话从公务转回了家事,梁蕴品提起笔低下头,顺理成章地下起了逐仆令,“你若无事,便替我到南漳瞧瞧,据说当地有恶霸侵田之事,还害死了一位农户的姑娘。”

“什么?如此嚣张!这群欺男霸女的狗玩意儿,看我不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心气得摩拳擦掌,却见天色近晚,实在是跑不动了,只好软下脾气,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少爷,赏口饭吃吧,我都多久没吃过陈婶做的饭菜了……小的留下来伺候您用饭,如何?”

梁蕴品笔走龙蛇,表情岿然不动,“我今日不在书房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