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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妄迟连忙环住他的手,附耳过去听他说,却没听见他再开口。

过了一会,肩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沈棠雪疲惫地睡着了。

李妄迟终于意识到沈棠雪方才见着那样的事时,分明还病着。

而如今……他的身子似是被骇得更为虚弱了。

李妄迟转身冷眼叫人将屋内清扫干净,随后缓缓将人扶着后脑勺半靠在床榻上。

他看着沈棠雪垂下的纤长睫羽,有些恍神,起身去喊太医来。

太医本便在门外候着,目睹一切之后,欲言又止地似想对李妄迟说些什么,又止住了话头,只闷声诊脉。

诊脉之时,太医的神情逐渐凝重。李妄迟心中咯噔一声,用气声急急问道:

“如何了?”

太医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小贵人心中郁结不得解……似有心病。方才看见那般景象,刺激心绪,身子更为虚弱了。”

“如若不愿他身子愈差,便让他思绪平稳些,别再让他受刺激了。”

李妄迟心尖一颤,沙哑着语调应了声“好”,转眼看向沈棠雪,眼神复杂。

心有郁结……似有心病……

为什么?

他心有郁结……是因着何事?

今日沈棠雪看他之时,眼中就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是在惦记什么,又好像是在瞒着什么……

他闷声吩咐太医去煎药,独自一人守着。待热腾腾的瓷碗端来,他小心地将人扶起,却发觉……

沈棠雪似被魇住了。

沈棠雪眉间紧蹙,别过脸将药躲开,像是对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要逃。

温热的药液顺着下巴流下,直直地滴到手腕上。陌生的温度让沈棠雪忍不住指尖一蜷。

李妄迟捧着他的手腕时,才恍然发现他已经瘦成这样了。

他细瘦的手腕不盈一握,腕间青筋清晰可见,手腕苍白得毫无血色,只一按便能按出一道红痕来。

而他的脸同样苍白,微微抿着唇,浑身警惕,像是对什么都抗拒,梦里也睡不安稳。

李妄迟捧碗喂药,却发觉不论如何使出浑身解数,都毫无作用。沈棠雪面对着凑近的药十分抗拒,像是铁了心要躲。

他不免有些泄气,心中又暗自着急。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瓷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定了定心神,提着碗灌了一口药在唇中,俯身捧着沈棠雪的唇渡了过去——

温热的唇瓣相贴,沈棠雪下意识抗拒了一下,又闻着熟悉的气息顺从。

直至药液入口,他才又猛地剧烈抵抗起来。

沈棠雪唇瓣微张,蹙着眉的神情有些痛苦,喉间溢出颤抖的呜咽,不住地往后躲。

又被李妄迟揽着腰摁在原地,一点点将药渡完。李妄迟看着他,眼神不忍。

好苦的药……阿雪喝了这般久。

分明太医的药无甚作用,他却一日三副地全数喝完,只有在意识不清的病中才会显出一丝抗拒来。

眼见着身子愈渐虚弱下去,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是在哄他吗?

平日……他会痛吗?

李妄迟不由得有些恍神,眼底又显出一丝哀痛来。

面对着眼前蹙眉虚弱的爱人,他珍惜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轻轻搂着沈棠雪的身子靠在他的颈间。

……

直至次日夜晚,沈棠雪方醒。

他睁开眼时,只余烛火摇曳。屋内空无一人,四下寂静,四周却新置了几箱物什,用的是精致的金扣,可见箱内物什价值不菲。

沈棠雪的眼中升起一阵疑惑,缓缓下榻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却见里头什么物什都有。

云锦凤袍、夜明珠、琉璃盏、金银首饰,还有……凤冠。

是……

皇后的配置。

他缓缓皱起了眉,望着门外幽暗的景象,潜意识觉着李妄迟在,便没穿鞋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