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桂家可没有看到傅媪情口中的大花饼,消失在春封延光阵中的人大概只有死亡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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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弯月爬上了树梢,淡白色的月光缓缓落下,铺洒在了院中,爬上了每个人的衣袂。
细纱一样的月光会衬着温软面容更加柔和。
傅媪情望着薄雪浓直摇头:“你这小郎君越看越像姑娘。”
“我本来就是……”薄雪浓是想反驳傅媪情,想起来阵法和寿元,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我努力改正。”
薄雪浓故意将面板得凶了点,冲着最有可能捧她场的凤锦比画两下:“如何?有没有点俊俏郎君的风采?”
凤锦还没来得及肯定薄雪浓,凤盈波已经笑作一团,拆了她的台:“哈哈你还是歇着吧。”
凤盈波自愈能力还不错,这才多久已经顾不上跟凤锦生气,开始出声笑话薄雪浓了。
薄雪浓盯住凤盈波略显娇小柔弱的身躯,咬牙切齿道:“凤盈波,你扮只会比我更不像。”
新身份让她长了辈分,直呼名姓也无人会怪罪。
沈烟亭此刻也顾不上她,她还静坐在原地,神识却早已朝着村中而去。
薄雪浓心知沈烟亭想弄明白村子里的情况,不动声色地侧着身子微微挡住点沈烟亭。
凤锦还算懂她,不用她张口就坐在了沈烟亭另一边,随时准备沈烟亭做掩护。
凤盈波没有因为薄雪浓的话生气,她摊了摊手,笑得无辜:“我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干嘛要扮小郎君,我又不求在俗世也和个漂亮女修有名有份。”
她故意调侃沈烟亭和薄雪浓,吓得凤锦一张小脸煞白,要不是还要替沈烟亭护法,恐怕早就上前捂凤盈波嘴了。
薄雪浓急得一张脸红了起来,倒是没多生气:“我……你……我可是你姐夫。”
薄雪浓想摆开架势压一下凤盈波,没想到凤盈波笑得更厉害了:“你们适应新身份还真快哈哈哈!”
她笑得太肆意了,看得凤锦心惊肉跳:“凤盈波!”
凤锦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凤盈波注意力都到她身上了。
凤盈波抬手指了指凤锦,跟薄雪浓说:“锦儿不是路上一直念叨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是姐姐救回来的,不如你先许。”
“我许了啊。”薄雪浓迷茫地眨眨眼:“我的命,我的身都是娘子的!纵死无怨!”
凤盈波刚听还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听到后面看薄雪浓的眸光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她走到薄雪浓身边,认认真真叫过一声:“小姐夫。”
薄雪浓耳尖颤了颤,只听到凤盈波说:“我发现你有点傻。”
“凤盈波!”
凤锦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伸出手还没抓到凤盈波,先抓到了一条湿黏的藤蔓。
滑腻黏稠的液体沾满了手心,凤锦尖叫一声,忙松开了手。
凤盈波笑声戛然而止,她伸开双臂本能地将凤锦和薄雪浓护到了身后,薄雪浓盯着凤盈波的背影有瞬间失神,下一瞬从储物玉镯里拿出一把刀插在了薄雪浓脚边,小刀在瞬间幻化成了数百把,在瞬间化作一道刀壁将沈烟亭保护在了里面。
确定沈烟亭不会有事后,薄雪浓才将眸光投向院中,突然出现的湿黏藤蔓不止一条,而是上千条。
墨黑色的藤蔓每根都挂满了黏稠黑液,它们以极快的速度铺满整个院子,沾上了皮肤便会狠狠刮下一块血肉,修为最低的缃逾最先遭殃。
藤蔓的速度又快又急,攻势还十分猛烈。
缃逾没来得及闪躲,手臂被撕下一长条肉,血流不止。
刺伤她的那根藤蔓因沾上了血瞬间变成了红色,看着居然跟缠着那床榻上少女的血藤蔓相差无几,诡异的是缃逾那只被撕下血肉的手臂正在快速衰老,不过瞬间那条胳膊已经老到好比苦树皮一样了。
缃逾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被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