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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

老管家关上门,叹了口气回到床边,“老爷,世子走了。”

裴老咳了两声,挥了挥手,老管家将茶水端过来,不禁问:

“秦家如此有手段,连……连乔姐儿都能找来,老爷何故还非要以死相逼让世子取秦茵?”

乔姐儿是裴老年轻时候的一个秘密,是他一时经不住情动同当时已是有夫之妇的文锦郡主一夜风流后,生下的孩子的女儿。

本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一代人的离世而永远带入坟墓,却不知那乔姐儿缘何会被秦茵找出来。

昨儿老爷就是见到乔姐儿后,病情才加重了。

裴老唉了声,“倘若不是看中秦茵对允安情根深种又颇具手腕,即便是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让我晚节不保,我都不会迫允安娶她。”

秦茵手腕了得,若是当家为主母,今后定能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免去孙儿的后顾之忧,且秦茵最大的优点,便是对自己孙儿情根深种,如此总好过裴家娶一个同家主离心的主母。

老管家唉了声,替裴老擦了擦咳出来的汗,“老奴啊,旁的不知,只求老爷身体康健,老奴好多伺候老爷两年!”-

海棠苑中,苏安拿着一个小药瓶,对沈知懿笑得谄媚。

“这是世子专门让我给姨娘送来的,您涂一些……”

他有意无意往她左脸颊示意,“能消肿。”

沈知懿没什么情绪,低垂着眼睫,轻声似是笑了下:

“劳烦了,你放那吧。”

“诶、诶……”

苏安应声,将那小药瓶放在桌上,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踌躇着开口:

“姨娘,您也别怪世子,方才那种情况,他也不能看着秦姑娘见死不救不是……更何况世子也没说要一直将您拘在这海棠苑,这不,没两天就除夕了么,这一到年啊节啊的跟前了,谁还跟谁过不去啊……”

沈知懿笑了笑,眼底情绪恹恹的:

“我知道了。”

苏安见劝不动,也只能长叹一声:

“那姨娘好生歇着,我便回去复命了。”

“嗯,苏大人慢走。”

苏安哪敢担沈知懿这一声“大人”,忙连连摆手,逃一样从屋里跑了出来。

结果才刚跑到月洞门口,迎面便险些同一人撞了个正着,他“哎哟”一声,正要张口训斥,一抬头愣了一下,慌忙道:

“爷?您怎么来了?”

裴淮瑾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她可用了药?”

苏安头皮一麻,“用……用……用……估摸着正打算用呢。”

“再这般吞吞吐吐说话,拔了你的舌头。”

裴淮瑾撂下冷冷一句,抬脚继续往院中走去。

刚至院中,就听屋中“哐”的一响,春黛的声音义愤填膺地从屋中传了出来:

“这一巴掌娘子您怎么就忍得下来的,您……”

“好了别说了。”

沈知懿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听声音似乎没哭。

裴淮瑾低头看了眼墙边的落雪,抬脚进了屋。

“脸怎么样了?”

沈知懿瞧了他一眼,并未起身,而是对春黛吩咐,“春黛,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同郎君说。”

“可……”

春黛犹豫了一下,最后听话地点点头,拿着桌上的湿帕子转身离开,擦着裴淮瑾过去的时候并未同从前一般对他行礼。

裴淮瑾知道这屋中主仆二人都憋着气,他背在身后的手蜷了蜷,喉结一滚,淡淡道:

“明日就除夕了,你今日又在闹什么?”

“是啊,我是闹了,昨夜你不愿见我,却让秦茵陪了一晚上,我嫉妒她,所以推她下水,顺便毁了你心爱之人的遗物,我还厌恶了你,厌恶见到你和秦茵卿卿我我,所以我自请离府……”

沈知懿起身走到裴淮瑾面前,逼视着他,“既然不爱我,既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