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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丧失了理智,甚至不愿去想到底是谁放出沈知懿生病的消息,又是谁告诉谢长钰沈知懿在法源寺。

他的眼中,只有相拥着的那两人。

那种失控的感觉,令裴淮瑾烦躁。

“你可知今日是我兄长的祭日——”

裴淮瑾手撑在额上,揉了揉额角,语气低沉疲惫:

“可我却在听闻你生病赶到法源寺后,看到你被他抱在怀中。”

沈知懿捏着裙摆的手一紧,盯着窗户上雪花飘落的影子,提了提唇角:

“可你今日气愤,不过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女人,你看不得别的男人觊觎我!”

“你难道不是么?!”裴淮瑾蹙眉,语气陡然拔高,目光沉沉的压了下来。

“可我也是人!”沈知懿的语调更高,压过了他的。

被裴淮瑾这般看着,这么多日的委屈决堤一般爆发了出来。

她也不自觉抬高了音量,瞪着他:

“但我不是谁的所有物,我也是有感情的!你不信我!从不正眼瞧我!却在看到别的男人抱我的时候质问我!”

“沈知懿,你同我说这些!”

裴淮瑾上前一步,攥住沈知懿的手腕,酒意瞬间将她包裹:

“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说我给不了你感情,所以你要去找旁人是么?!”

“那你能给么?!你能给么?!”

沈知懿挣脱开他,“你敢说一句你能给我我要的感情么?!”

她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裴淮瑾与她对视了半晌,蓦地撇过头去,喉结滚动。

沈知懿眼圈红得更深,唇角却弯了起来:

“从始至终,裴淮瑾,这么多年从始至终,你哪怕回头看我一次呢。你知不知道,跟在你后面这么多年,我也会累!裴淮瑾——”

沈知懿闭了闭眼,眼泪滚过颊边。

她嗤笑一声:

“裴淮瑾,算了吧……”

沈知懿垂下眼眸,无力地扯了下唇角。

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说这么多,为什么呢?难道还奢求这么几句话便能让他回心转意爱上自己?

沈知懿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炉子里的灰到底燃尽了,任寒风如何吹,那一堆灰白的炭死气沉沉地躺在炉子里,一丁点复燃的征兆都没有了。

良久,她抿了抿唇,口中低低吐出一句:

“是我错了。”

“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错。”

裴淮瑾一直压着眼帘目光锁在她身上,闻言无声捏紧了拳。

明明是她认了错,可他心中不知为何却堵得更厉害。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无奈得近乎用气音道:

“今晚跟我回府,回去后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府中,裴府今后不会短你任何用度。”

沈知懿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袖口,半晌,缓缓松开,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妾身知道了。”-

裴府西苑。

秦茵举起手边的茶杯,刚要扔下,动作一顿,缓了缓又放了下来。

昏暗的烛火随着她动作的大起大落幽幽晃动。

她瞪着一旁的秦安,恼道:

“我姐姐那幅画中那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何不早点查到!”

当初这幅画还是陆琛从奉川买回来的,若是早些查到,他们便可提前将画拦截。

秦安蹙着眉,捋了捋胡子,语气温吞:

“你姐姐当初就是太正直,本想着她人已经死了,这些事便也烟消云散了,谁承想……”

“我不管!旁的你的什么大计我都不阻拦,但是裴淮瑾我嫁定了,若要因为父亲的事而耽搁,那父亲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茵打断他的话,语气烦躁,“至于那幅画,我会想法子销毁。”

秦安却不怒反笑:

“为父当初就觉得,你最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