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钱大为还掌控了那些人的个人资料,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要是不听话,直接上升家人,所以没人敢说。”
毛煦熙啧了一声,努了努嘴让金宣儿继续说。
“要说结怨的话,钱大为跟很多人都有仇,我刚整理出来四个最有可能的,第一个就是他弟弟钱大安,因为钱大为一直没有负上家庭责任,之前还欠了钱大安很多钱没还,所以钱大安很讨厌他。”
“第二个人是他的前女友袁莉,这家伙还会家暴,找过袁莉和她现任男友的麻烦。第三个是厂里的工头,喏,被钱大为拳打脚踢的人就是工头罗行力。第四就是跟钱大为有过节的黑.道老大孙亦。”
毛煦熙没法判断谁的嫌疑最大,这家伙这么会得罪人,谁都想杀了他。
跟金宣儿结束了小会议后,毛煦熙就去了法医部,想问问看关于钱大为的尸骨,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毛煦熙来时,赵晓雅在电脑前写报告,萧韫言不在,然后毛煦熙才被告知萧韫言在实验室里。毛煦熙很快就去了实验室,赵晓雅看着毛煦熙的背影不禁一笑。
平时实验室是萧韫言的禁地,不过她跟自己说过唯一能进入实验室的非法医部人员就只有毛煦熙,所以赵晓雅不用通知萧韫言就放行了。
赵晓雅坐在电脑前,不禁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萧医生和毛姐的感情‘很好’啊!
平时都是风风火火地来,今天毛煦熙的状态显然不对劲,懒洋洋的没精神。毛煦熙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坐在显微镜前看些什么,她随手拿起萧韫言放在一旁的报告,原来是一个怀疑是猝死的死者,萧韫言正在研究心肌切片。
“钱大为的案子有什么新发现吗?”
萧韫言从显微镜中抬头,扭头看了看兴致缺缺的毛煦熙:“你今日为什么无精打采的?”
“啊?没有。”
毛煦熙坐了下来,一手支在桌上,又问:“这死者真是猝死的?”
“嗯,有炎症,或许是。”
萧韫言笑了笑,停下手上的动作,柔声问:“你都在转移话题了,怎么了吗?”
毛煦熙抿了抿唇,看向萧韫言那一双带着柔意的美眸,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热,被看穿了心思的感觉总让人有些慌乱。毛煦熙不经意又看了一眼显微镜那一片心肌切片。
这个人能解剖心脏,还能解析人心吗?怎么她能这么轻易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我在想,这案子是不是可以押后再查。”
萧韫言听罢,微微敛起笑容,眼底都是了然:“我看过钱大为的调查报告。”
萧韫言说完后,实验室陷入了两秒的沉默,萧韫言这才接着道:“你觉得你可以决定谁该死吗?”
“当然不能!”
毛煦熙马上直起腰肢,这顶帽子她可戴不下。
“可是你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案子押后,不是已经认为钱大为该死吗?”
毛煦熙像是被一道雷劈中,登时愣住,张了张嘴,反驳不了,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你心中有评判善恶的标准,可是真相同样重要,我们是执法人员,首先该秉持的是司法公义,接下来才是心中的善恶。”
唔……
又被领导教育了。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可以决定谁该死吗?”
萧韫言微微弯唇,并没有丝毫训斥的意思,就像一个温柔的引路人,引领着身在迷雾中的人,走向正确的道路。
“不可以。”
毛煦熙乖巧地回答道,她站了起来,问:“萧韫言,你有迷茫的时候吗?”
“当然有。”
那谁能给你指路呢?
毛煦熙很想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突然意识到这似乎跟自己无关。
“这里暂时没有什么新发现。”
萧韫言回答了一开始毛煦熙问的问题,毛煦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道过谢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