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朝野哗然。
谁都知道这些军队都听从谢长陵的号令,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无缘无故卸甲缴械,这只能说明谢长陵或许真的是个忠臣。
再想想平日里骂他的那些乱臣贼子的话,大家都颇为不自在,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信的,嚷嚷着阴谋论,非要看三法司当众审问谢长陵。
可没人知道谢长陵的下落。
小皇帝闭口不谈,谢家被收押入狱,王家还在垂死挣扎,想拿手里的权力去和皇帝做置换,大家都很忙碌,好像都把谢长陵忘了。
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民间忘不了,恰好前番关于谢长陵的一部爱情戏文卖得很好,于是那戏班在此基础上进行改编,又创作出一部谢长陵如何被世人误解,终于遇上能懂她的佳人,可是为了社稷黎民,最后还是只能有情人分隔阴阳的苦情大戏,一经推出,就大为卖座,很快红遍大江南北。
这部戏,姮妧也去听了。
没人知道她是戏文里的女主角,当那些夫人小姐为剧里的生离死别感动得抹眼泪时,姮妧脑子里转的都是林老婆子和林小郎君对她说的话。
“他不只是对我们,或者旁人如此,他对自己也同样的狠心。”
“你不知道他在这世上留恋得太少,所以就算是自己,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能用来戏耍的棋子。”
姮妧没将这出戏听完,撩下打赏的银子,就匆匆步出戏楼。
不知何时,天空落了雪,雪并不大,粒子般慢悠悠地落到肩上,很久才能积出一小片白霜。
姮妧抬手戴好斗篷上的帽子,抬脚上了马车,她对臭着脸的盛清报了个地址,说:“我要去找林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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