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追不上。
柳云在门外敲了敲门,“明斐,你还好吗?”
赵明斐平静道:“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去照顾晚晚。”
说完咳嗽一声,很快又被强行压下,“刚才喝水呛到了,别担心。”
柳云才不信,她道:“我给你请了大夫,看看你的伤口。”
赵明斐拒绝,“不用,我心里有数。”
又压抑地咳了声。
柳云难得强硬起来:“人命关天,你怎么能如此轻慢自己的身体,我要推门进去了,你……你准备一下。”
半盏茶后,她用力一推,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床榻上的男人刚好穿好衣裳,有些心虚地偏开脸,小声嘟囔道:“都说让你别进来了。”
柳云皱着眉,请大夫过来看诊。
“伤口很深,必须要卧榻休息。这位公子是不是曾经失去过大量血液?”
大夫指尖搭脉,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这回又损失不少,要多用补气血的药材养一养身体。”
昨夜天黑,柳云看得不真切,今日一瞧,伤口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不过想想也是,姚屠户手里的刀能宰数百斤重的猪,锋利异常。
柳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是以命相搏啊。
她只能一个劲儿对明斐说对不起,谢谢。
他脸色闪过失落,默默道:“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我保护你天经地义。”
柳云眼神复杂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严珩一艰难地赶到屋子里时,赵明斐已经重新包扎完,他一脸愧色道:“公子,属下摔了一跤,没能阻拦柳姑娘,请你责罚。”
赵明斐半眯着眼道:“糊涂东西!”
严珩一瞬间醍醐灌顶:“夫人,奴才该死!”
柳云神色一愣。
大夫觉得气氛忽然有点奇怪,写好方子立刻找借口走人。
赵明斐率先打破沉默,“瞧瞧,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柳云这才有空认真打量他,在严珩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上停留片刻,而后摇摇头。
“不记得。”
赵明斐微笑道:“不记得也没关系。他主要负责生意上的事,常年在府外,你们远远打过几次照面。”
严珩一听出赵明斐语气里颇有几分满意。
柳云离开后,赵明斐的笑敛了起来。
“下回别再出纰漏,她失忆后警惕心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被识出端倪。”
严珩一躬身低头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没有转过弯。”
赵明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抬手,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发紧。
“退下吧,等会她的大门重新装好后,去配一把锁钥匙。”
赵明斐睡了约莫有两个时辰,严珩一说江念棠又来了,还带着晚晚。
“我做了红枣枸杞阿胶猪肝汤。”柳云一手提着八角食樏,一手牵着柳晚走进来,她的手推了推柳晚。
柳晚点头,跑到赵明斐跟前扬起下颌,语气脆生生道:“谢谢叔叔昨晚上帮我们赶走坏人。”
赵明斐看着女儿又大又黑的圆眼,心里像是被淋了一层蜂蜜一样甜。
江念棠之前一直有意避开他和晚晚,如今愿意把他带到自己跟前,是不是也能表明她开始对自己放下心防。
一想到这个,赵明斐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下意识忽略叔叔这个刺耳的称呼。
他弯了弯眼睛,笑着对晚晚道:“不客气。”
两人说话间,柳云已经把煮好的汤盛好放到桌前,请他过来吃。
赵明斐很久没吃到江念棠亲手做的东西,心里一阵欢喜,然而等尝了一口后脸色骤然古怪起来。
他掏出怀里的锦帕,非常淡定地吐在上面:“从前你在家里没下过厨房,以后也别做这些活了。”
柳云自知厨艺欠缺,报赧道:“味道是有些大……不过我用的都是好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