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地伸出手,拇指按在江念棠右颈上,声音又骤然变得低沉:“这是什么东西?”
江念棠被他戳得背脊一颤。
她不用看也知道赵明斐碰到了什么地方,昨夜留下的痕迹太深,被指尖压得隐隐作痛,极不舒服。
江念棠心里骤然冒出火气。
她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搁这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
“江念棠,你最好解释清楚,昨夜你到底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
江念棠学着他冷笑了声:“我一个人睡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做,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个人?”赵明斐嚼咬这三个字,缓缓磨牙,有种生啖血肉的惊悚:“一个人能弄出这种痕迹,你真是有本事。来,你现在弄一个给我看看。”
江念棠打掉他的手,径直往内殿走。
他有病,她才不要跟着他一起疯。
耳边风声骤起。
赵明斐从后面把她拦腰抱住,江念棠被遒劲有力的手臂压倒在一旁的罗汉塌上。
他一手抓过双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襟口,被衣服藏起来的指痕顷刻间暴露在空气里。
“只放你出去一天,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赵明斐黑眸沉沉,语气刻薄得像个妒妇:“顾焱昨夜不在宫中,是不是跟你去私会了,说!”
江念棠眉心一跳,摸不准赵明斐知不知道两人见面,不由移开目光。
她这副心虚的样子在赵明斐面前不啻于承认了。
她承认与顾焱私会,承认与顾焱肌肤相亲。
赵明斐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像被油锅滚过一般,他眼前阵阵发黑。
她竟然真的敢做敢认,连辩驳一句都不肯。
“江念棠,你有没有礼义廉耻!知不知羞!”
赵明斐头上犹如泰山压顶般重得惊人,他恶狠狠掐住她的脖颈:“你在与他……”苟合两个字他甚至说不出口,“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你是谁的人!”
江念棠被掐的喘不上气,伸手去锤赵明斐的胳膊,然而却纹丝不动。
她的脸颊涨得越来越红,呼出的气逐渐微弱,就在她快要被憋死前,赵明斐蓦地放开了手。
“你们这么着急在一起,我不妨做个好事。”他屈膝退下榻,居高临下垂视她,下颌线如刀刃般锋利,“我这就去把他抓来挫骨扬灰,你再吃下他的骨灰,让你们的血肉长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赵明斐突兀地低笑了起来,温柔得令人心惊:“这样既不妨碍你和他在一起,也不妨碍我们。你说好不好?”
江念棠胸口急剧起伏,通红的脸瞬间煞白。
她清楚赵明斐真能做出这种事。
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艰涩的吱吱呀呀声。
赵明斐冷漠转身。
脚刚走到门口,一个青花莲纹茶盏摔在脚边,身后传来江念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
“你、你昨夜,又在哪里?”
江念棠喉管受伤,声音带着含血的嘶哑。
赵明斐忽地一怔,转过头来,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榻上佝偻的身影。
江念棠眼角绯红,双眸含怒,嘲讽一笑。
“怎么,陛下敢做不敢认吗?”
赵明斐被戳破,恼恨拂袖而去。
左思奉命去取东西,刚踏进长明宫就撞上盛怒的陛下,眼见赵明斐冒雪而行,他也不敢出声提醒。
手里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似的,送进去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最后揣进自己怀里跟着往外走。
一群人闭口缩首,惊魂不定地跟在他后面,一路死寂。
赵明斐被迎面撞上来的雪花模糊了视线,他半眯眼眸,脑子里各种情绪轮番上涌。
江念棠是什么时候认出他的,认出之后为什么没有当面质问,她昨夜认出他后是在故意膈应他,还是将错就错,故技重施把他当做顾焱的替身。
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