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好奇这周围的地都长得一样,是不是不太好找,结果抬头看见一颗松树苗,有成人那么高,就种在两个土丘后头。
贺峰带着他往松树苗那里走,“这还是前年儿春天我种下的,以后长大了还能给遮遮太阳固固土。”
地上的土被太阳晒的有些干,大豆苗绿油油的,晌午的太阳大也没蔫儿,宋青书一直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踩到旁边的小苗。
贺峰看他小心翼翼地走,都怕他摔着了,“没事儿,这就是一条小路,放心走。”
“那苗本来就不该往这上面撒,王卫东这个老家伙就喜欢占这些便宜。”
宋青书抬头笑笑,“没事儿,马上就到了呀。”
确实,松树已经近在眼前,这儿的人实行土葬,眼前小小一个土丘里,住着的是贺峰最亲的家人。
贺峰把两个土丘旁边的草拔掉一些,手里拎着的一小串鞭炮和黄纸放在旁边,坟头的草总是长得繁茂,他薅下来许多,放在前头。
然后噗通一下跪在两个土丘旁边,磕了个头,“爹娘,不孝儿子来看你们了。”
宋青书见他跪下,膝盖下是刚才薅的草,还留有空位,应该是给自己的,走过去二话不说也跟着跪下。
刚要磕头,贺峰拦住他,“等下。”
他把刚才放在一边的鞭炮用火柴点着,放在一边噼里啪啦地响,然后又把折好的黄纸烧了。
两人穿着昨天才买的一样的衣裳,一样的鞋,在土丘前头跪的十分标准,贺峰牵着宋青书垂在腿侧的手,眼神坚毅的像当初在部队里敬礼一样。
“爹娘,这是儿子认下的,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长得漂亮,人好,还是老师呢!你们也喜欢文化人,要是生气,也别找他,跟我说。”
“这都几年了,也不来梦里看看我,要不是条几上还摆着照片,儿子都快忘了你们长啥样了。”
他看着两个土丘上剩下的小草,“在那边别那么辛苦了,给你们烧的钱不够也来跟我说,家里啥都好好的别惦记。”
说着说着,贺峰眼眶就开始泛酸,闭了闭眼,原本被握住手的宋青书反握住贺峰的手。
他喊了自己很久没喊过的称呼,“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对我哥好的,你们以后就当多了个儿子。”
他没贺峰那么容易憋住情绪,眼眶里含着泪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我说,但我还是想说。”
“我们俩没爸没妈了,以后相依为命,也不能像别人那样结婚,只是想求个祝福,要个见证。”
“我们磕完头算拜高堂,要是你们同意,就让后头那颗松树晃一下,也算您二位点头了。”
两人对视着,眼底都含着晶莹的泪,跪下来磕了实实在在的头,泪水砸在地上的土里,瞬间消失。
连贺峰也掉了滴泪水,像是知道这个磕头起身的重要性,两人短时间都没敢抬头。
贺峰没忍住咬牙道:“你们同不同意,这都是我认下的媳妇儿了,要是不愿意,以后我下去了再跟你们赔罪。”
话落,一阵风吹过来,两人这才抬起头,起身时,远处的松树叶子晃着,连树枝也摇摆着。
看起来,真的像是在点头。
宋青书破涕为笑,“哥,他们答应了!”
贺峰看见他额头上沾着的碎土块,伸手拨掉,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看着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耀眼的光也挡不住贺峰的眼神。
“来,崽崽,转身,让爹娘看着咱拜天地。”
早上基本没人来上坟,一片空旷的地里,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壮一弱,背对着土黄的小丘,对着天磕头。
再起身时又不约而同地对着彼此对拜。
也算是礼成。
“今儿来的匆忙,起初怕您二位不同意,下午给二哥上坟时我再来,给你们带点酒和月饼。”
家里最爱吃月饼的其实是贺峰他爹,他爱吃甜的东西,月饼和过年亲戚拿来的果子都喜欢吃,连娘都觉得太甜,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