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很危险,你不要去。因为颠倒是非黑白一事,若是一个弄巧成拙,恐怕会满盘皆输。”严律双手捧着宁瓷的脸颊,一瞬不瞬地道:“我们需要一个两方都能起兵的契机,那便是……”
“宁瓷公主!”轩窗外,有达春公公的声音。
宁瓷吓得几乎快要跳将起来,她和严律都止住了话头,佯装无事一般,打开了殿门。
“达春公公,怎么了?”宁瓷笑了笑道。
宁瓷的笑容其实不大自然,但达春一看,两人在宁瓷的寝殿里待了这样久,定是有情人之间依偎呢喃,互诉衷肠。
于是,达春笑了笑,道:“太后娘娘在正殿里跟格敏公主商议要事,前边儿来了好些侍婢,抬了好多箱子的献礼,都是格敏公主他们从会宁那边带来给太后娘娘的,劳烦你去前头看一下,清点一下。”
*
正当宁瓷和严律跟着达春一起向着慈宁宫的宫门处走去时,尚在正殿内议事的姑侄二人都顺着他们的身影向外望了望。
“皇姑母,你觉得如何?你倒是表个态啊!”格敏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些计划,可都是父王他们商议了很久的,绝对万无一失!”
“你的意思是,三天内就要对幽州城起兵?”太后担忧着道:“就三天啊……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呵,我还觉得三天太宽裕了呢!”格敏不以为然地道:“事实上,今儿夜里,咱们剩下的二十万大军会从城北,城东两个方向包围。你原先在金雕飞镖里的消息我们都看到了,西山那边也都是你的人,既如此,咱们等于是把整个幽州城全部包围了。皇帝老儿他插翅难逃!”
太后拧眉深思,没有搭话。
格敏着急地道:“皇姑母啊!你原先不是发来密信说,狗皇帝一定会问斩燕湛的吗?到时候,咱们就以这个为契机啊!明天……不,最好是今天,就让燕湛拦下那番死罪,然后你跟他们皇帝吹吹风,让他直接问斩了去。你就说,我和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不适合在大婚之内动用斩刑,最好直接判个斩立决是最佳。”
“话虽如此……”太后担忧道:“这三天,西山庄子里的所有兵将不一定能赶得及罢?”
“怎么赶不及?前边儿我问严律了,严律说,这两日他还要往返几趟西山,就让他在庄子里把里头的兵将全部集结了便是。哎呀,皇姑母,你到底在犹豫个什么劲儿呢?父王说,你以前是个非常干脆利落,行事果断的人呢!”
“行罢。”太后点了点头,道:“可哀家现在有了身子,最近又乏力得很,若是到时候咱们两边厮杀了起来,哀家就怕,皇帝他们会拿哀家当人质。”
“你放心……”格敏想了想:“今晚……不不不,最好是明天晚上,我会来一趟这里,到时候我偷偷带你出宫,我先把你安顿到城南咱们的阵营里,只要你一出宫,剩下的,便是起兵之时!”
“好,那就……依你说的办罢。”太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格敏更是再三保证:“皇姑母你放心,他们大虞的兵将并不多,咱们的人,早就查探过了。而且,为了分拨出他们的兵将人数和增援力量,前段时间,父王跟几个交好的西域胡商商议了一下,那些个胡商在渤海一带,集结一些个外族人在闹事儿。好像大虞皇帝派了不少人去平定,这会子,根本回不来。”
“哼,你当他们大虞皇帝是个傻的?”太后白眼一翻:“他在哀家手中挣扎那么多年,终于把皇权拿走大半,他可不是个孬种。哀家在想,也许他已经让那些个去平定渤海的兵将们回来了呢!”
谁曾想,这话一说,格敏却是“哈哈”一笑,道:“皇姑母,你当我们没设想过这个可能吗?”
“此话怎讲?”太后心头一喜,忙问。
“我王兄他们带着好些个散兵,给了一些山匪们好处,早就埋伏在他们大虞兵将回来的沿途中了。”格敏开心地笑道:“渤海那边的援军,是根本回不来的。”
如此这般,太后终于放下心来。
“哦,对了,皇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