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时瞪了几眼旁边负责护送的奴仆,“再敢乱瞟,就将你们弄成盲奴!”
奴仆们猛地一缩脖。
“到底是何人……是谁,竟能将你的音障……”林悟啃着指甲,眼周发起了红,红得快将眼下红痣淹没。
巢主事闻此也沉下了脸,他才是更想知道的那个,究竟是谁身手如此逆天,这种闻所未闻的功法,便是他们门主都做不到,何曾想,宫里竟会潜藏着实力如此可怖的人物。
而林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习惯性地攀上了巢主事的肩颈,又恍过神来,不甚自然地收回手。
他小声道,“你说过,上面不会追究此次失手,可还当真?”
巢主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终究开口道:“上头是不追究,但,换人接手了。”
林悟猛地抬头,揪住巢主事的领子,“不用我了?!是哪个贱蹄子取代了我的位置!!”
巢主事一想起那个人,就有些打怵,明明年岁不大,方进宫不久,看着甚至是不起眼的,但俗话说,不叫的狗,暗下口。
他总觉得,跟那人对上,必定无人落着好。
他得劝住林悟,切莫不可与其作对。
于是巢主事遣退其余人,虚揽着林悟,往偏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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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因新传膳还未报到,真宿又独自到正仁殿布菜。
皇上近来忙于与枫国使者会谈,因而他没见着皇上的面,只在大宫女的监视下,将菜试完。
又是一次无毒而返,真宿回到御膳房,将食盒交给专门的侍人处理后,便吹着晚风,慢慢往侍人房走。
还未进门,发现屋里有灯光透出,甫一走进,便见大通铺上,多了一团被褥和一方布枕,置于偏靠门的这一侧,离他的床位有六七个身位远。但与此同时,一个庞大得难以忽视的人影,正背对着他,躺在了他的床位边上。
“……”真宿走了过去。
只见床上之人,牛高马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挨着他常睡的位置,睡姿很是拘谨,且没摘便帽,阖着眼,睡得一脸酣甜。唯独此人的手却越界了,横放在了他的床位上。
真宿一看便知,此人正是今日遇见的那个小墩子,再联想到总理太监今日所说,会安排新的传膳住进来,由此可得,小墩子就是那个新的传膳。
当真是巧。
真宿单膝跪上床沿,上手拍了拍小墩子的肩,“喂,醒一醒。”
小墩子的眼皮动了动,很快便转醒。
当他双眼一睁,眼前出现了与自己梦里见着的,一模一样的面孔时,不由得傻傻地笑了。
真宿以为他睡傻了,又轻推了他一下,小墩子从侧身变为平躺,后背骤然一冰,终于清醒了过来。
待小墩子意识到,眼前的真宿不是梦里的,而是真实的,他当即一骨碌爬起身,猛然拉开了与真宿床位的距离,脸颊浮现出红晕,但因肤色偏深,看上去不甚明显。
“我,我不是故意睡在这儿的……”他试图解释道。
真宿扫了一眼远远的那团崭新被褥,显然没信。
接着又听他说,“我是不小心睡着了,我本来想着只躺一下就起来的。”
“……?”重点是睡或不睡吗?难道不是不该到他这儿睡吗?
真宿被小墩子的过于耿直给打败了,气都生不起来,甚至有些忍俊不禁,他想了想,到底放弃了追究。
小墩子见真宿笑了,不由得也跟着高兴起来,一高兴,便问:“庆,庆传膳,我可不可以睡这儿?”
真宿顺其手指一看,发现小墩子指的是自己隔壁的位置。
真宿翻上床,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双手垫后脑勺,道:“不行。”
小墩子被拒了也不气馁,缩回近门一侧自己的床位后,悄咪咪地注视着真宿那头,然后将枕头往里挪了半寸。
过了好一会儿,真宿忽然开口道,“你不摘帽就睡?”
小墩子才发现自己头上还顶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