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3 / 4)

渡春光 林起笙 11567 字 1个月前

进庙破阵。

清和心下唏嘘,却也只能认同住持所言——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只是有些感叹。

也不知殿下命定的这场劫数,为殿下带来命途波动的这位施主,生得是何模样,如今身在何处。

他是庙中苦修之人,自然不会心生怨念,责怪毫不知情的沈玉蓁。

萧渡亦是少时便被誉为高山景行的人物,从始至终,都没有怪罪她,反倒还对她出手相救。

只有旁边的尉凌,抱着怀里的陌刀忿忿不平,“都怪今日的那个女子,如果不是她,殿下便不会受这样的罪。要是殿下的双目不能复明,她便是以死谢罪,也不足惜!”

话音落下,他小心翼翼地瞥向身旁的萧渡,小声叨念道:“……真不知道,殿下为何还要护着她。”

尉凌贯来是口无遮挡。

听了他的质疑,萧渡神情自若地回答道:“因为,是故人。”

说着,他缓慢侧首,朝向尉凌,“前阵子让你调查的事情,难道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尉凌是萧渡的近卫,因此除了护卫他的周全,还会接手一些要事。

提及此,尉凌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上月中旬,他赴往洛阳调查瑞王,得知的一些隐秘消息——

瑞王近日极其迷恋一位洛阳女子。

而那名年轻的女郎似乎还和瑞王颇有渊源。

她不是旁人,正是瑞王昔日未婚妻的女儿。

——当年名动京华、可却红颜早逝的定北将军府嫡女,陛下亲自指定的瑞王妃,竟然没有病故,而是在二十多年前死遁,和情郎私奔,隐姓埋名地远离了长安。

只是命运兜兜转转,那位将军府的嫡女倒是逃离了瑞王的掌控。

可时隔多年以后,她的女儿又再次落入了瑞王的股掌之中。

之后的事情,尉凌因为要回京复命,便没有再多加打听。

他只知道,瑞王这次是势在必得,不会轻易地放过如今这位年轻女郎。

沉吟片刻,尉凌终是隐约猜到,他们殿下今日出手相助的那位女郎,究竟是何人。

尉凌整个人怔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萧渡,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殿下为何会对她那么与众不同。

——因为她的母亲曾对殿下有救命之恩。

因着这份恩情,也因着她母亲的家世,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应是帝后择定的未来太子妃。

尉凌没有想到,命运竟是这般捉摸不透,造化弄人。

正当他兀自沉浸在这样的感叹中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叩叩之声。

玉清苑夜巡的一个侍卫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萧渡允他进屋,紧接着,他便押着一个手脚被绳索束缚的衙役走了进来。

“殿下,这人应当是金吾卫的暗探,他方才在那位姑娘的门前鬼鬼祟祟地徘徊,被属下撞了个正着。”话落,侍卫扯掉塞住衙役嘴巴的麻布,让他自行认罪。

萧渡对此倒也不觉意外。

瑞王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手下的僚属也和他不相上下。

白日里他们搜遍了整个慈恩寺也一无所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夜里再来暗查一番,倒也符合他们的作风。

萧渡方才沐浴过,墨发半束,身上也只穿着月白的中衣,此时他分明是姿态疏懒地坐在几榻上,可还是给人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清贵和出尘。

那个四肢不能动弹的衙役倒在地上,怒目瞪着他,不禁冷笑道:“众人都赞鄞王殿下光风霁月,素来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清风姿骨,可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原来不染尘俗的鄞王殿下,竟然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伪君子,在自己的院里包藏凶犯!”

他一来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和指责,尉凌听着不由得眉头紧蹙,当即还口道:“你不知内情,便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们殿下高山仰止,岂是容你随意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