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4 / 8)

渡春光 林起笙 23036 字 1个月前

他懒懒地靠到一边,端详眼前人。

算了,这小孩儿也怪可怜的。

留下来让他爹娘开心开心,也不错。

想到这里,萧渡别开眼,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沈玉蓁扫他一眼,不急不缓地将食盒收好,冷不防地开口:“老爷和夫人知道。”

“嗯?”萧渡微蹙了眉,看她。

沈玉蓁站起身,与他直视,说:“这些日子,多谢你关照。”

说着,又接二连三地从怀里取出三四个药瓶,摆在了他面前:“我爷爷是大夫,这些全是他留给我的金疮药,应该能治你的伤。”

萧渡突然有些发愣。

但在他尚未回神的下一刻,沈玉蓁就转身离开。

看着她背影,萧渡微微蹙眉。

她的意思是,她要离开这里了?

她一个五六岁的黄毛丫头,能去哪里?

“喂,”他出声,叫住了她,“过些日子,我送你离开。”

沈玉蓁扭头看他,不解:“我没说我要离开啊。”

萧渡:?

这人哪儿来的脸?

沈玉蓁当然有脸,还特光彩的那种。

顶着这些或是不怀好意、或是无以名状的审视和打量,她攥紧手里的杯盏,极力稳住心神,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常。

可即便她表现得再为镇定,用力到发白的指节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陈照稍一侧首,就轻而易举地察觉了她的不安。

他端起手旁的酒樽,遥敬侧下方的吏部侍郎,“李侍郎慎言,时过境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晚风将他的嗓音送至耳畔,带着些微的凉意。

玉蓁脚下的动作倏而一顿。

她眼睫轻颤,蓦然回首,“殿下?”

檐下的宫灯随风轻轻晃动,玉蓁的心神似乎也在光影的变动间有几分摇曳。

她提裙迈上踏跺,走进了凉亭。

而身后的宫娥则被两旁的侍卫拦住,“贵人只允准了这位姑娘进去。”

将要撞上车壁的电光石火之际,原先还在闭目小憩的陈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竟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磕碰的结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属实让人措不及防。

玉蓁惊魂未定,正兀自平复着,就见酒醉的陈照已掀起车帘,向外面的侍从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窗口被他挡着,玉蓁瞧不见具体的状况,只能听侍从传来的回禀:“回小公爷,是后面有辆马车追尾了。”

陈照从车窗探头回望,想看一下到底什么事故。

玉蓁瞧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心跳快得近乎静止。

这是她的外祖父,是她在这世间血脉相通的至亲。

一时间,玉蓁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她放慢脚步,缓缓走近。

是一旁的陈照率先看见了她,朝她招招手,唤道:“玉蓁。”

尽管他在戎马生涯的淬炼中,轮廓变得更加英挺硬朗。

但他的眉眼,和她印象中温婉娴静的母亲,还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也就是因为这几分相似,让玉蓁有些失神。

她樱唇翕动,还未来得及作答,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骤然发出一声巨响,猛烈颠簸了一下。

玉蓁猝不及防,身子惯性地前倾——

所以直到走近,玉蓁才瞧见亭中有人。

守在亭前的两个侍卫横出刀鞘,拦住了她,“有贵人在此,姑娘还是请回吧。”

檐下竹帘半垂,玉蓁透过夜色,只能瞧见亭中的案前坐着一道颀长人影。

因是背对着她,是以玉蓁看到的,只有他模糊的背影。

今夜圣上设宴,进宫赴宴的贵客如云。

不论是何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玉蓁自知来的不是时候,于是福身行礼,致歉道:“冒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