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
吴老二的妻子林三娘,上个月生了场大病,迟迟不见好。
昨日,吴老二没有拿到药,那林三娘的病就只能一拖再拖。
都说医者仁心,况且,三娘以前也帮过他们不少,于情于理,穆丞都不能对三娘的事置之不理。
所以,他还是背着沈玉蓁,悄悄来到了吴家,打算为三娘医治。
他到时,那孱弱女子提起井边打好的水,正摇摇晃晃向茅屋走去。
穆丞见状,忙上前帮了把手。
“嫂子,你还在病中,怎么可以做这种累活呢?”说着,他环视周遭,蹙眉问:“吴二哥又不在吗?”
三娘渐敛了嘴角笑意,说:“他常是不在的。”
穆丞叹:“这吴二哥也真是的。”
有了家室,还常往那烟花之地跑,没个安定。
三娘神色黯然,转移了话题:“你和你师姐当真是同门,一样心善。”
想起昨天沈玉蓁泼向吴老二的那桶水,穆丞闷声道:“嫂子,你夸我别带上沈玉蓁,她算什么心善?蛇蝎心肠还差不多。”
闻言,三娘轻笑:“她昨日也来过,说熬药麻烦,还特地为我制成了药丹。哪里是熬药麻烦,根本就是……无人为我熬药罢了。”说到最后,她轻轻叹息。
穆丞一脸疑惑。
他觉得,三娘的话就像是寒冬里的惊雷,一点都不真切。
之后,他察看了那几粒药丸,还半信半疑。
所以,沈玉蓁昨天回的那么晚,是因为这个?
回去的路上,穆丞的耳边仿佛有蜜蜂在嗡嗡响,被扰得神思恍惚。
原来,他的师姐心细又善良。
所以……师姐坑了那傻大个儿一把,是因为心疼他和师父最近瘦了,要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咕——”穆丞的肚子,发出了期待的声音。
然而现实就像是一桶早春井水,浇灭了想象的火苗。
一如以往的很多个日子,清汤寡水白馒头。
“师姐,”穆丞委屈,“以前都是肉包子的。”
沈玉蓁睨他一眼,道:“包子有什么好的?表里不一,就像是无耻小人。你那么喜欢包子,莫不就是个包子?”
穆丞:……
他就是信冬雷被把他劈死夏雪能把他冻死,也不信沈玉蓁善良心细。
不过……
穆丞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她,咬了一口馒头。
沈玉蓁那一百两银票去哪儿了?
“你别打我一百两的主意,就算有一天银票也会生银票了,也不可能拿给你买肉的。”沈玉蓁慢悠悠地喝完一口汤,回首对上他视线,皮笑肉不笑。
穆丞:“哦。”
他愿意以两斤肉,换今晨的傻大哈早日醒悟,拿回沈玉蓁那一百两。
两斤不行,那就三斤。
但傻大哈连一百两都不在意,更别说是那两斤肉了。
车轱辘碾过地面,带着车厢颠簸前行。
萧渡歪坐在车内,没个正形。
做工粗糙的金疮药被他拿在手里转动,仔细端详。
须臾,他轻嗤。
天上有地下无世间独一无二的金疮药?
那女子,当大夫可惜了,做个奸商多好。
萧渡手扶眉骨,指尖隔着抹额,轻轻摩挲额头的伤处。
可不能落了疤。
“砰——”
一声轻响,那金疮药就被他随手扔到了角落。
如今身为贵客,这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不要也罢。
下一刻,萧渡撩起车帘,对外边策马并行的人浅笑,问:“我听说,你家主子医术高明?”
黑色劲装的男子仿佛面瘫,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只动了动嘴皮子:“是。”
“那帮我找你主子要支金疮药,无异味不留疤见效快效果好的那种。”萧渡肘撑窗沿,说。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