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为他们赔上命的林三娘。
三娘之死,一定与毒蛇脱不开关系。
沈玉蓁的心里突然闷得慌。
她静默地坐在床榻边沿,片刻后,终起身,提脚走向门口。
细白的手刚一搭上门闩,身后那人就懒懒出声:“不过,这普天之下,视萧家如眼中钉的不在少数,多你招来的那一人,也无妨。”
一番话说得极为轻松,似乎对他们萧家,非常有自信。
然而听过这话,沈玉蓁却不为所动。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只留给萧渡一个沉默背影。
萧渡还以为是他刚才说话太重,致使她伤心难过,忍不住再次出声,安抚道:“所以,你别担心,那些人不会将你怎样的。”
萧朔看她倒是敢得很。
他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
也不想睡的头一个女人,就是他仇人的妻子。
他不禁冷嗤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后,红烛摇曳的室内复归阒寂。
秦真望着幽微的烛光,看着落泪的红烛,眼穿心死地守了一夜。
南楚没有与其抗衡的能力,而她更是命不由己,如浮萍随波漂流。
萧朔不待见她,北昭宫廷的那些太妃对她也怀有敌意。
秦真在萧朔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第 66 章 066
第66章
于北昭而言,南楚气数已尽,不过是仍在苟延残喘的蝼蚁。
他们看不起南楚,对前来和亲的秦真,更是怀有莫大的敌意。
遑论她还是敌国主将的女儿,曾经的太子妃。
秦真在北昭的宫廷,举步维艰。
时不时就要被太后太妃唤去,耳提面命。
“听说你差一点就嫁给了南楚的太子……你可知,《女诫》有言,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不过你既是皇帝点名道姓从南楚要过来的人,本宫也不好置喙什么。”
“但你来了我们北昭,就要守我们北昭的规矩。北昭素来要求女子清闲贞静、守节整齐,那晚皇帝没有幸你,可是因为你德行有亏,在婚前失了贞?”
话出口,萧渡也觉不对,登时噤声。
沉默的模样落在沈玉蓁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
她越看萧渡越觉得可疑,忍不住向他靠近了半步。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萧渡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
不似京中贵女所用的那些脂粉馥郁,这药香淡淡,竟有几分……好闻?
这个想法把萧渡震住了。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药了。
怎会觉得好闻?
呵,错觉。
他面上流露的几分不屑,被沈玉蓁轻易捕捉。
沈玉蓁:?
一百两熄不了火了,沈玉蓁连同第一次见面的怒气一道发了:“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我见公子相貌堂堂还以为公子敢作敢当,结果没想到,公子竟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弱之徒,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简直就是无耻小人祸害人间。”
一通话都不带喘的。
没待萧渡反应过来,沈玉蓁反倒是先走了:“既然公子不肯主动放出我师弟,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把他给找出来了。”
萧渡看她远去,后知后觉地脑仁疼。
他听个书,怎么还附赠了小人头衔?
萧渡抬手扶额,越想越气。
这人谁啊?
凭什么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一顿骂?
连他娘都没把他骂的像今日这般回不过神来。
如果说他是在第一次见面得罪了她,那他心甘情愿被她坑了一百两,也算是有所补偿。
怎么到了现在,这人得钱不认人了呢?
还把他骂的如此不堪入目。
萧渡郁结于心,瘫坐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