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行踪,便也暴露了。”
现在,他们也只是怀疑府中闯入了外贼而已。
没有真凭实据,是无法定论的。
萧渡极轻地笑了声,道:“倘若我撇下你,一去不回呢?”
谁知,那小姑娘却用那双剔透的眸子凝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知道,公子是正人君子。”
从小到大,萧渡听过很多议论他的话。
说他不学无术的有之,说他纨绔子弟的有之,说他是败坏萧家门风的二世祖者,亦有之。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正人君子这样的好词儿,用在他的身上。
而这个人,还是昨晚被他欺负得最狠的那一个。
萧渡从喉间逸出一声轻笑,染上笑意的眉眼间,尽是肆意的倜傥风流。
“知不知道,话说得太违心,听者只会觉得荒谬?”
但沈玉蓁却反过来问他:“那之后……公子真的会置我于不顾吗?”
萧渡转首看她,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之时,沈玉蓁眨了下眼,没有做声。
萧渡掂了掂怀中的娇小分量,纵身一跃,便如风一般,轻盈落在了假山之巅。
时值寅时二刻,夜与日交替之际,将醒未醒。
府中的街径上人烟寥寥,萧渡掠过晨风,顺着沈玉蓁所指的方向,将她放在了碧桐院外。
担心归来的动静会惊扰到同院的芮珠,沈玉蓁勾着萧渡的脖颈缓缓放下脚,连落地的声音都显得极其轻微。
看着她亭亭立于跟前,萧渡也不欲多留。
他在刺史府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光是在她的身上,就已耽搁了两个多时辰。
倘若他继续在此逗留,外边恐会生事。
再者,他们二人不过是露水姻缘,素昧平生,也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可就在他转身离开之际,一道极轻的力量,蓦地绊住了他的脚步。
沈玉蓁用细白的小指,轻轻勾住他的,抬眸望向他的目光,温柔而又笃定。
就像是静湖漾起了秋波,盈盈顾盼。
她柔声低语,道:
“我信公子。”
“您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萧渡一眼跌入她眸中柔波,难得的,失了声。
没有回答。
到夜幕降临时,一直处于沉寂的东厢房,才终于有了动静。
沈玉蓁走到支摘窗前,从推开的缝隙往外看去。
但见漆黑的夜色中,就唯有对面的屋子透出了微弱光亮,此时,一道袅娜的身影拓在窗户上,正来来回回地忙碌走动着。
想来,便就是陈嬷嬷所说的芮珠姑娘吧……
短暂的犹豫过后,沈玉蓁到底站在了东厢房的屋外,轻轻叩响了门扉。
随即,里边传来一道甜腻娇音:“进来吧。”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沈玉蓁才缓缓将屋门推开。
芮珠房屋的布局和她的那间大差不差,琴室浴室在左,敝室卧室在右,正中便是待客的堂屋。但芮珠到底是在这里常住久居的人,所以这屋内的陈设摆放,是要显得更加繁冗杂乱一些的。
她进屋之时,芮珠正背对房门的方向坐在镜前,松垮垮的襦衫挂在臂弯,露出了后背的一大片冰肌玉骨,隔在影影绰绰的珠帘之后,端的是活色生香。
饶是沈玉蓁同为女子,在陡然之下见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亦是免不了错愕惊愣。
短暂的局促之后,她忙是背过身去。
沈玉蓁掐了下掌心,本想解释自己并非刻意冒犯,可又怕开口之后,会惹得沈次见面的彼此更加尴尬。
正犹豫不决时。
另一边,通过铜镜瞧见她别扭之态的芮珠,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沈玉蓁吧?没想到,竟还是个脸皮薄的……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过来帮我一把吧?”
停顿了一瞬,她解释道:“我这后背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