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嫁妆吧。”
杨继学闻言说:“芸娘的嫁妆自然会有,这是我娘代杨家送给县主的,你们快收下吧,莫要让我被我娘骂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今日可不止柳荫巷的邻里对辛月的身份转变一时无法适应,就是辛家人、辛月自己也无法适应。
别的不说,光那四个近卫军出身的护卫如今住在辛家前院里,日后辛月出门他们都将随侍左右,今日连总管走后,木辰还问过辛月计划招收多少护卫?
辛月呐呐无言,心想养你们四个我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便推脱说:“过些时日再说吧。”
再一个,在杨家上门前,潍县县令还背着荆条来辛家门前演了一出负荆请罪,原本柳荫巷的邻里都被辛家人安抚好了,许是过些时日就能恢复往常对辛家人的态度。
结果大家躲在门后瞧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竟然背着荆条来求饶,虽然县令有官职在身,没有如柳荫巷的百姓一般给县主下跪,只是躬身长辑,可他那长辑头都快要能点地了,带给柳荫巷百姓的惊吓不比瞧见县令给县主下跪少。
这也是杨家人来时发现柳荫巷里家家户户安静得不对劲的原因。
辛长平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儿,如今女儿身份不同,她是潍县县主,县中世家上门送礼是人之常情,自己便是女儿父亲,也不能做主替女儿推拒。
辛月这才想明白,原先收到杨家的礼物,都是冲着辛月是友人家的晚辈,表达喜爱之情送的,今日这贺礼却并不是送给自己这个人的,而是送给县主这个身份的,想来若是换一个人做县主,也一样会收到这份贺礼。
她这才不再坚持拒绝这份贵重的贺礼,笑着收了下来,杨继学见状也松了口气。
杨继学和辛长平开始商量入京的行程,杨怀德拉着辛盛聊起他将来去了京城求学之事,辛月则被余氏拉过去一块儿聊京城的穿搭风气。
没多久褚亮带着娘子秦氏、儿子褚奕也来登门道贺,又是一些贵重的珍宝,除了头面外还有玉石、珊瑚的摆件,辛月已经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坚持不受。
辛长平、杨继学、褚亮、杨怀德四人一起经历过春闱,如今已经颇有感情,过不了几日,褚亮要一人赶赴滨州,难得今日在辛家齐聚,辛长平便张罗让大家留下吃饭,算是为褚亮践行。
席间褚亮喝了许多酒,露出醉态来哭道:“一同入京,偏只我一人要去滨州,你们三个还都在一处,只我可怜兮兮独自一人。”
辛长平与杨继学忙劝慰好友道:“哪里孤身一人,令夫人不是要陪你赴任吗?”
褚亮红着眼说:“那如何一样?我说的是没有友人,若遇到难事都无人可以商量。”
杨怀德以前不太看得上褚亮,觉得这人嘴里喊着要科举当官,既不回去接手家业,求学又一直不刻苦,一点苦的吃不得,当他是个借考科举逃避家族责任的浪荡子。
可今年一起考前学习,杨怀德却对褚亮有了改观,发现褚亮只是性子跳脱,那月余跟着他们日日披星戴月,虽日日嘴上抱怨喊苦喊累,却并未喊过一声要放弃之言。
杨怀德如今也拿褚亮当友人看待,便出言说了一句劝解之语,道:“首任不过三年,三年后许是我们四人都要天各一方,倒不必纠结这一时,不如各自努力,求一个十年、二十年后,京城重聚首!”
从地方爬回京城做官,那必然是一路高升,这句京城重聚首说得几人热血沸腾,互相对视之后,四人共同举杯道:“好!各自努力,将来京城重聚首!”
这日之后,辛月暂且顾不上处理邻里畏惧自己新身份的事情,因为爹爹娘亲、哥哥弟弟们就快要离开潍县远赴京城了。
越到临近出发的日子,辛月越是一步都舍不得离开他们,连商行新人入职那日,本是她自己一手组织的迎新仪式,她也只是早早去参加讲话之后,便又坐车赶回了家。
她来这里一年多了,与家人们早就感情深厚,一想到日后许久都不能见到家人,辛月心情一日低落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