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德看过辛长平的殿试文章后,早就绝了与其争锋的心思,辛长平竟然能想出这般答案来,杨怀德内心已经十分佩服对方,他已经认定辛长平排名会在自己之前,于是笑着说了一声:“到我了。”
自从唱名进行到前一百,便开始频频连着出现江州、湖州的学子,每喊到那两州的学子,那两处扎堆的学子们便会出现一番骚动,他们好似在记数与对方作比,比一比哪一州在前一百的学子更多。
刚刚杨继学被唱名第三十二,两处学子纷纷皱了眉,湖州学子中有人轻声问:“那贺州解元不是才被唱名第五十六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挤进二甲前三十的?”
他旁边站的正是此次会试前三之一,这位学子摆摆手说:“许是往年的举子,又多苦读了些年,进步了许多,没甚么奇怪的。”
湖州学子适才还说江州那会元长得俊俏,这位说话的湖州学子长得也不差,他似乎在湖州学子中极有威信,见他开口,湖州学子纷纷点头说:“子逸所言有理。”
下面的骚乱影响不到上面祭酒大人的唱名,如今所剩名次不多,虽祭酒大人还是与先前一般的速度,但底下等着自己名字的学子揪心的觉得祭酒大人喊得越来越慢了。
当然了,他们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名字立刻出现,而是希望快些喊到最前面的那几个名次,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二甲前列甚至一甲内。
可是当祭酒大人真的一路唱到了二甲前列时,满场的学子都愕然无声,安静了几息才互相张望。
连原本觉得到了前面的排名,与自家无关的其余州的学子都忍不住开口确认道:“第五名湖州姜颉?是会试第三那个姜颉吗?怎么成了殿试第五,落到二甲甚至连传胪都不是?”
还没等他们多惊讶两息,祭酒大人继续往下唱名道:“殿试第四名,江州鹭江府徐壑!”
刚刚质疑姜颉名次的那人话音才落,这下更是满脸愕然的道:“这怎么可能?徐壑可是会试会元,竟也落出一甲?”
连别州的学子都不可置信,更何况江州与湖州的学子,那湖州姜颉早在听到自己落到第五时,就脸色发青,满脸愤然,低声同友人抱怨道:“我瞧今科皇上怕是故意针对我们世家出身的学子,我倒要瞧瞧今科一甲都是些什么人物!”
等听到会试压自己一头的徐壑也落到二甲来,他皱起眉说:“那徐壑出身江州蚕户,为何也会被下落排名?”
可唱名的祭酒大人并不会给他们留足发问的时间,接着便喊出了一甲的排名。
“殿试第三名,今科探花,湖州河阳府泾县陆志安!”
“殿试第二名,今科榜眼,贺州东安府潍县杨怀德!”
“殿试第一名,今科状元,贺州东安府潍县辛长平!”
许是老大人一直攒着力气,到喊一甲三人时发出了远超先前的音量,也没有给身旁的红袍学官插言复述的时间,自己一气喊完了一甲的三人。
那红袍学官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复述,毕竟老大人最后这三句喊出来的声音可不比他这个年轻人弱,但他好似有些强迫症,整个皇榜都喊到尾了,偏偏一甲不给他喊,太难受了,憋红了脸干脆心一横扯着嗓子复述了一遍。
懵了的众人被红袍学官这惊雷一般的声音惊醒过来,红袍官员身边的祭酒大人更是吓了一跳,埋怨的瞟了红袍学官一眼,不过细看祭酒大人瞟那红袍学官的眼神不像是在责怪下属,倒像是在瞪自家晚辈。
祭酒大人瞪完了红袍学官,转过脸来接着说:“本次春闱共取中进士三百名,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二甲一百名,赐进士出身,三甲一百九十七名,赐同进士出身。”
祭酒大人话音落下,守在一旁的官差从祭酒大人手里接过皇榜,张贴到贡院前,而守候在一旁的礼部官员站出来大声询问:“今科一甲可在此?”
怔愣的湖州人率先回神,把陆志安推到前方大喊:“一甲探花湖州陆志安在此!”
而杨继学与褚亮脸上带着狂喜之态,杨继学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