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个秀才,但再进一步会很是艰难。
没想到对方打破了自己和大哥的认知,不仅中了举人,名次还极为靠前,在辛长平来京之前,他本以为是因为皇上在大改文人风气,辛长平占着个朴实无华的便宜,才取得这般成绩。
结果考前的这一个月,让他更加的了解这个亲家。
他虽吃亏在出身不高,文章不似世家子般有文采,可也得益于他出身平民,让他对政事能着眼于底层民众的需求,言之有物,行之有理。
杨怀德都不由得庆幸如今皇上要改人文风气,不然似辛长平这般显然是能干好实务的好官苗子,如何能有机会显身于人前?
在一起吃了一顿饱饭后,顾不得天色渐黑,四人又如考前一般在杨怀德书房里各自默写起会试文章,写完之后四人交换互相传看,借着对方的文章对自己所做的文章查漏补缺。
等杨怀恩从吏部下值回来,见他们如此,也加入进来看了他们所做的文章。
他们四人都是睡足了一天一夜的,自然没有困意,可杨怀恩却是一早起来去吏部上值了,现在只能猛喝姜家的醒脑茶提神。
陪着几个晚辈熬到半夜,杨怀恩看完他们的文章,心彻底安定下来,一个个的拍过去说:“以我之见,你们四个,各个都没问题,明日我带你们的文章再去给齐大人看,都快去安睡吧。”
第124章
这些文章虽是先前做过的,现在默写出来也极耗费体力,四人皆十分疲惫,听了杨怀恩的话,他们便安稳的回屋里洗漱睡去。
次日他们睡到快中午才各自起来,杨怀恩却是没躺下多久就满脸困顿的起来洗漱上值,贴身的家仆瞧着他的面色小心的劝慰道:“太老爷这几日本就跟着操心劳神,昨日又甚晚才歇下,今日不如请休一日?”
杨怀恩要了块浸过凉井水的面巾贴在脸上醒神,闻言摇头道:“无事,我这年岁了,白日里哪里睡得着。”
其实倒不是因为年纪大而睡不着,而是昨日看几个晚辈的文章,兴奋得睡不着,迫不及待的要拿去和恩师求证一番,看是否如他所想。
简单吃了点朝食,杨怀恩把四人的文章分别卷好,收进书袋里挎在身上便满面红光的出了门,到了吏部先去值房点卯,之后便从书袋里掏出那些文章抱着去恩师的值房寻人。
齐大人比杨怀恩还年长十多岁,已经是六十多近七十的年纪了,在边关流放了十多年,脸上更是染满了风霜,显得比实际年纪还要大一些。
他满头的白发不见一丝乌青,若不是穿着一身尊贵的紫袍,看着就像个普通的迟暮老人,唯一显得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只有他那双虽经过岁月洗礼,却依然清澈坚定的眼睛。
杨怀恩进屋时,齐大人正在看下属报上来的公文,自他被新皇起复回京后,没安生上几月,新皇就因云州、湖州民乱之事大发雷霆,去年湖州的官员从上到下换了快四成,云州官员因赈灾不利还瞒报朝廷,亦是被罢免了许多。
去年的吏部是朝堂六部之中最为忙碌的部门,今年又赶上三年一次的春闱,吏部又要操心给即将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们挪腾出合适的官职来安置,显然是依然不能松懈。
瞧见弟子进来,齐大人放下手里的公文温声关切道:“子胥和含璋都无碍吧?”
昨日齐大人便问过一回,只是昨日杨怀恩走时他们都在昏睡,杨怀恩点头说:“都无事,昨晚还精力旺盛得很,竟把会试的文章都默写了出来,我自己瞧过了,但有些不把稳,想劳烦老师替我再看看。”
齐大人这辈子只收了杨怀恩这一个弟子,当长子一样看待的,对杨怀德、杨继学自然也是当做自己的侄、孙一般,笑着说:“你呀,哪里是不把稳,是关心则乱吧,拿来我瞧瞧。”
杨怀恩讪笑一下,忙把堂弟与儿子的文章摆放到了齐大人的桌面上。
杨怀恩带弟弟和儿子入京后就先拜访过老师家,齐大人先前就看过这两人的文章,对他们
的水平心里有了解,知道他俩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