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因为年岁久远,不记得他的名次,只记得和辛长平名次差不多,杨怀德自己却是记得的,他不是第六也不是第七,而是第九。
对于辛长平乡试名次比自己还高了一名,杨怀德心态有些复杂,他原先不太瞧得上辛长平,或者说整个潍县他都不曾有过对手,唯一一个让他惊叹才华的人只有他的爱徒。
可没想到辛长平竟然后发先至,在乡试排名上甚至超过了自己,如今杨怀德瞧辛长平的眼神,已经是视对方为
举业上的竞争对手了。
杨怀德是个磊落的性子,难得有了个看得上眼的对手,他自然要与对方公平竞争,痛痛快快的比上一场,便把自己来京城半年收集到的全部科考资料都抄录了一份送给了辛长平。
莫说辛长平收到了很是愕然了,一边的杨继学都不可置信的说:“堂叔,这资料你都没有送我一份。”
杨怀德毫不在意堂侄儿的指责,反而瞪了堂侄儿一眼说:“哪个诗会、文会我们不是一同去的,你自己不做好笔记,难道还要赖上我?”
杨继学虽只比杨怀德小几岁,可辈分却矮了整整一辈,且堂叔读书的天份从小就比自己强,在他爹面前向来是堂叔更有脸面,听杨怀德训斥自己,杨继学都快四十的人了也只能乖乖的低头认错,可怜兮兮的说:“是侄儿错了,我借学洲这份自己抄录一遍。”
等杨怀德走后,杨继学才敢对着辛长平发牢骚道:“怎么我堂叔突然对你这般好?”
第120章
辛长平也很不解,他其实之前隐约有感觉到子胥先生对自己有些不喜,不过子胥先生向来性子清高,待所有人都比较冷淡,便是连他堂侄儿杨继学也很少能得他几个好脸,所以辛长平也没多想,只当子胥先生就是这么个待人冷淡的性子。
毕竟若不是儿子辛盛拜到子胥先生门下读书,辛长平偶尔见到过几次子胥先生和自己儿子相处,都不会知道原来子胥先生竟然是会笑的!
一开始子胥先生知道自己是辛盛的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比先前还和善了些,还曾出言勉励过自己道:“学无止境,学洲你便是不在书院读书了,闲时也要手不释卷,莫要真的放下书本,须知书到用时方恨少。”
也就是去年到杨家和山长拜年时碰到一回子胥先生,那次辛长平突然觉得子胥先生待自己的态度好似比以前还要冷淡。
去年两家虽定了亲,可都是媒婆两边说和走礼,定亲之后他和子胥先生还是现在才碰到了面,他心里记着的还是上回子胥先生冷淡的语气,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热心,早早就抄录了一份资料准备好了送与自己,辛长平感动莫名,对一边显然有些醋意的挚友说:“难道是因为如今我与子胥先生是儿女亲家?”
“我还是他侄儿呢,难道侄儿不比亲家亲?”杨继学满脸的苦大仇深。
虽然杨怀德辈分上是杨继学的堂叔,但他们两人年纪相差不了几岁,而且杨怀德从小就是在杨怀恩家吃住,在杨怀恩家里,杨怀德一直都有自己的院落,甚至连他成婚后搬回了自己家,那院落还一直替他留着,有时他来寻堂兄或是喝醉了或是待得晚了,都能直接回自己院子里睡去。
毫不夸张的说杨怀恩是把杨怀德当儿子养的,而杨继学自然也从小都把杨怀德当自家亲哥哥一般看待,便是杨怀德从小就不爱带他一起玩,杨继学也只认为杨怀德是好学不爱玩闹,自己也跟着杨怀德一样每日勤学不辍。
杨继学一直觉得堂叔是天生性子冷淡,不爱与人交往,直到去年他从滨州求学结束回了潍县,才知道堂叔竟然收了挚友辛长平的儿子为徒,听了满耳的传言说堂叔对辛盛爱若亲子,但他知道堂叔对亲子也跟对自己差不多,甚至曾亲眼见堂叔朝着小堂弟叹气道:“你甚愚,不似父,似谁?”
所以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他试图招辛盛为婿后,堂叔连着几天见到他就瞪他,等他一说前妻翟氏不同意,堂叔就飞快的敲定了辛盛和小堂妹的婚约,他才发现原来堂叔不是天生性子冷淡所以不爱搭理自己,他是就喜欢聪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