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家庭,大人都出去工作,孩子没人能照顾的,也会托付在我们这,说这样最安心。”
“自然,我们也会安排教士简单教一些拼读与识字,带着他们做游戏,教他们自己有兴趣的手工,未来或许也能成一门足够养活自己的手艺。”
“前段时间,我们的教士还组织了几次节日活动,获得了城里百姓的一致好评。”
希尔凡越往下说,莱斯的心就越凉飕飕的。
只能勉强站在原地,摆出端庄的架势,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才能维持表面的镇静这样子。
毕竟,当一个宗教如此渗透进普通百姓家生活的方方面面、且绝大多数人都持欢迎与感谢态度时,也意味着它很难再被彻底割舍出去。
一想到他虚构的宗教竟然真的越传越广,那些编出来的教义与祷词将被更多的人反复念诵。
莱斯的脚趾都快忍不住扣紧鞋底。
真是一想起来就会感到些许羞耻的程度……
“卡扬呢,他还好吗?”
这时,他听见希尔凡出声问道。
“我以为事情结束后,他会与您一起过来。”
“他去卡拉狄了。”莱斯说。
“带着之前酿好的两壶花酒,去祭拜他的双亲与族人。”——停顿片刻,他补全后半句,“米鲁会跟他一起过去。”
卡扬的部落被屠后,原本属于部落的领地也被吞并入卡拉狄,仅剩下些许残垣作为遗址。
米鲁仍然不清楚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卡扬也不会主动说起。
陪卡扬去卡拉狄这个决定,是米鲁主动要求的。
不过,无论是卡扬抑或米赫莎,都已经做好被米鲁问起时,将一切事情都坦诚告诉他的心理准备了。
“原来是这样。”
以拉迪斯一贯的行事作风来推测,希尔凡大概能将事情原委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拉迪斯的缘故。
对方向来残酷,做事又喜欢做绝,怎么可能真的放他一条生路。
相比之下,瑟伊苏更偏仁慈,手段也没那么激进而绝对。
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他慢慢抚了下自己仍在钝痛的伤处,缓慢吐出口气。
这些理由,只是他在说服自己罢了。
他不还是冒着性命风险,去做了这件事吗?
或许正如他当时对瑟伊苏说的那句话,那句本该是别有用心的话。
——只因为,是莱斯拜托他的。
他好像真的陷下去了,义无反顾的。
“另外,我还有个想法。”
在恍神的刹那间,希尔凡又听见莱斯这么说道。
“什么想法?”他微笑着问。
对此,莱斯没有直接开口。
他先轻吸了口气,确定周围没有其余人在偷听后,才看向他。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所以想先咨询下你。”
“我想……废除这个国家的奴隶制。”
每次,当他看见卡扬身上的奴隶刺青,看见来来往往的奴隶衣衫褴褛、脚步趔趄,却不敢向教堂求助,连偶尔流露出的钦羡目光都只能匆匆一瞥时,这个想法便开始在心底萌芽。
这种通过压榨一部分群体,不把他们当人对待,好让另一部分群体生活优渥的制度,莱斯始终都相当反感。
那些祈求着“请您渡我”的信徒中,没有奴隶。
或许,真正活在底层,甚至不被当成人对待的奴隶,才是比任何人都想对他说这句话的人吧。
莱斯总会不自觉这么思考着,迫切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但这种堪称彻底□□制度的构想,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口。
只能先暂时问一下希尔凡的意见,听听他的想法。
然而,即使聪慧如希尔凡,也在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禁惊异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莱斯。
“我现在是真的相信,那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