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曾听桑榆姐姐说过一些,江昭做的那些事确实是罪有应得。
只是那些记忆太过深刻,也太过血腥,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难道她真的就要让安哥儿也变成另一个谢玄辞吗?
忽然这时,她紧闭上的房门被敲响了来。
“叶娘子,你可在房中?”
叶稚鱼听出是桑榆姐姐的声音,连忙抹了一把脸,又清咳了几声,将嗓音中的伤感都咽了下去。
这才出声回应道:“在的,桑榆姐姐稍等。”
打开门,叶稚鱼便看见桑榆姐姐抱着好几匹布料站在门外。
连忙搭手匀了一些过来道:“桑榆姐姐,你来便来,怎得还带这么多布料?”
桑榆身上的担子轻了一些,这才开口道:“没事,这不是想着这几日天热,我就给你把布匹拿过来,你就不用去铺子里了,免得再次生病了就不好了。”
叶稚鱼听见这话,心中划过一丝暖流,面上还有些推诿道:“桑榆姐姐不用这样的,就几步路而已,不会怎样的。”
桑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怎么,难道你还要我把这些搬回去不成?”
叶稚鱼想了想,遂作罢。
好容易将东西归纳整理完后,桑榆这才问道:“对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巷子口停了辆马车,还挺富贵的,是谁家
的?”
说到这,叶稚鱼便想起方才走时焉哒哒的谢志宇。
一时间也不知道同谁说才好。
桑榆姐姐倒是对她的事情几乎都知道。
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道:“是谢家的。”
桑榆拿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瞬,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道:“怎么回事,被发现了吗?”
叶稚鱼摇摇头,再次开口道:“没有,不是谢玄辞,是……是安哥儿。”
桑榆听见她的话,瞬间觉得有些唏嘘。
想不到三年过去了,再相见居然会是这两人先遇见。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只是既然母子相见,怎得她还一脸不开心?
难道是那安哥儿性格跋扈,还是怎得?
“怎么,难道是安哥儿长得不好看,让你看了之后觉得不喜欢?”
叶稚鱼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但还是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方才只是在想,当初我走的时候时不时该带上他,不然……”
叶稚鱼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但是桑榆只是听到前半句眉头便依然蹙了起来,不赞同的看着她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当初你决定要走的时候,身上虽然带了银钱,但若是想养活一个孩子完全不够,再加上,若是孩子年龄到了,想上学堂,你又没有路子,怎么说都是将他留在谢玄辞身上才是最好的。”
“我听说,谢玄辞前些日子依然安排安哥儿去了学堂,里面教书的乃是上一任的太子太傅,虽然如今已然归隐,但若是你
的话,你能请动这个老爷子吗?”
叶稚鱼被她这番话说动了,只是脑海里还是不免想起方才安哥儿说的那些话来。
倒是桑榆,见到她都这般相劝了,眼前人竟然还是不听,便知道她定然是自己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没好气的摆正了身子,看着她道:“说吧,你与他相处的时候,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才让你这般。”
……
另一边,谢志宇从叶姑姑家出来后,便一脸的闷闷不乐。
连带着身旁的雪玥都看了出来。
路上还不停的给他讲笑话听,只是谢志宇还是一直闷闷不乐的。
雪玥见状低声寻问道:“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谢志宇白嫩嫩的脸蛋皱的跟包子褶一样,软乎乎的小手相互交缠。
有些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看雪玥,抿了抿唇道:“雪玥姑姑,我好像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