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后,谢玄辞便带着青鱼往宫中而去。
而察觉到那人离开后,那失去生机的人儿好似才终于灌进了灵魂。
乌亮的眸子在房中细细的打量开来。
方才谢玄辞的话不假,眼前的屋子倒是同之前的大同小异。
若不是经过了好几日的舟车劳顿,她都以为并未离开江南。
站立在一侧的春红见娘子还是愁眉不展,却又不知道娘子与郎君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从回京之后,郎君与娘子之间便成了这般。
实在让人看不懂了。
“娘子劳累了一路,可累了,不如我扶娘子去榻上歇息一番?”
叶稚鱼轻应了一声,和衣在榻上躺下。
帷幔被轻拉下来之后,那原本该闭上的双眸却又再次睁开来。
细白的柔荑紧攥着手中的被衾,半坐起身。
沉沉的呼出了几口气来。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但无论她怎么想都还是不知道为何谢玄辞的变化会这般大。
又为何一定要将她禁锢在他身侧。
若是从前或许她还能抱有一丝微弱的期待,但如今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但如今她又该如何做呢?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她被困在这深宅之中,即便想要离开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若是不离开一直被困在这个牢笼中,光是这般想着,叶稚鱼便生出一身冷汗来。
不……不行的!
叶稚鱼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晌,终究也没能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
而那藏在体内的倦意却丝丝缕缕的缠了上来。
叶稚鱼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睡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叶稚鱼迷迷糊糊感受到身侧涌现出一股熟悉的冷檀香。
下意识的追逐着那抹香气而去,颇为眷恋的落在那溢满冷香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谢玄辞低头看着眼前再次变得柔软生动的人儿。
指尖颇为珍惜的在她柔嫩的腮边轻触了一瞬,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来。
忽而又落在那溢出的眼下青黑上,微叹了叹气。
她性子本就怯弱,当□□着她做出那般举动,实在是有些过了。
但若是再来一次,他依然还会这般做。
只是若再来一次,他不会让她看见那般血腥的画面。
他会蒙住她的视线,屏蔽她的听觉,或许这般便不会做噩梦了。
叶稚鱼在梦中昏昏沉沉的,小时候的记忆连同如今的记忆一起在她的脑海中不间断的回放着。
如同走马灯一般,只是她感受着脑海中的画面实在是太累了。
连日的疲惫加上迟来的惊惧不安,叶稚鱼在入府的第一日便病倒了。
谢玄辞感受到怀中人不对劲的时候,连忙伸手探向了她的额间。
只是才触碰到便觉得滚烫,这是发热了!
眼前的人儿却还是无知无觉,嫩红的唇瓣还在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快请大夫!”
守在外边的春红与青鱼听见大人的话,分工明确的行动起来。
青鱼脚步飞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春红便小心翼翼的进了房中。
“可是郎君有何不适?”
谢玄辞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想起之前江南那大夫的话语。
再次开口道:“去取酒和巾帕来,玉娘发热了。”
春红听闻是娘子生病了,连忙起身准备东西来。
谢玄辞才给床上的人儿用清酒擦拭了掌心和四肢,那大夫才姗姗来迟。
只是把脉之后,却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摇摇头道:“这位娘子的病症倒是不重,只是忧思郁结,难以抒怀,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伤身呀。”
谢玄辞听见这话,眸色冷了一瞬淡淡开口道:“劳烦大夫开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