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便抬手止住了她。
“玉娘伤的这般严重,为何不告诉我?”
叶稚鱼湿红的唇瓣蠕动,却实在是说不出口。
只能含糊的开口道:“会好的。”
“这般严重,需要上些药才是。”
叶稚鱼半坐在床榻上,看着澜哥儿从桌上拿来了药膏。
修长的指尖沾取了乳白的脂膏在指腹处,微凉的触感连同他指腹的温度一同落在她肩上。
叶稚鱼觉得那原本都被忽略的伤口却在此刻变得异常灼热起来。
连带着昨日那疯狂的记忆也接踵而至。
叶稚鱼忍不住抿了抿唇,昨日的酒饮的实在是太多了,才导致她放纵了自己。
一直到上完药,那盒中一半的脂膏都被用空了。
叶稚鱼觉得这上药好似酷刑一般。
眼见着好不容易上完,以为躲过此劫。
没想到澜哥儿忽然再次开口道:“还有一处也需要上药才是。”
叶稚鱼盯着他的视线,面色忽而再次变得绯红起来。
双眸躲闪,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手中的被衾。
任他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肯。
若是以往,谢玄辞逗弄得当,便会见好就收。
但今日他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
又如何懂得适可而止,只恨不能得寸进尺才是。
“玉娘身上的伤是某弄伤的,某自然要负起责任来才是。”
“张.腿。”
叶稚鱼听见他的声音带着点点冷冽,甚至还有几分强硬。
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看向他,想让他心软几分。
但眼前人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看见那杏眸中零星的水珠时,甚至生出了几分兴味。
伸手拿开了她身前的遮挡物,却不急着上药。
好似定要让她配合一般,再次开口道:“玉娘乖,张开。”
挂在眼角的那零星的泪珠终于浸湿了那鸦黑的睫羽。
坚硬的珠蚌最终开始向侩子手妥协,露出了内里莹白柔软的珍珠。
叶稚鱼欺骗自己,将那被衾盖在自己头上,宛如掩耳盗铃一般。
也不知道谢玄辞是故意的还是怎得,只是给这一个地方上药,时间却比前面的加起来都久。
久到叶稚鱼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她头上盖着的被衾才被人掀开了来,“玉娘这是要憋死自己吗?”
被泪珠沾湿的睫羽一簇簇的落在她眼下,就连小巧俏丽的鼻尖也染上点点绯红。
白里透红,像是枝头方才熟透又淋了雨水的春桃一般。
让人想去吸食内里那白软的桃肉,甚至那桃核都不愿放过。
要一点点磨碎了嚼入口中才是。
叶稚鱼很想指责他,但想来想去却都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话语。
又转头想起,他是为了给自己上药才会这般。
她这样想他的话,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她腿间却还残存着他指尖薄茧的触感,一点都不细腻,反而带着点点糙意。
硌得她难受。
想着想着,叶稚鱼眸中又蓄起了点点泪珠来。
迷蒙中看见澜哥儿捏着被衾的手上还有点点水渍。
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怪澜哥儿。
只是她就算怪人,也不敢宣之于口,只敢在心中偷偷的埋怨起他来。
明明昨日还这般,今日便让旁人入府,是不是真的有朝一日。
他便会赶她出府,还会为了掩盖这段事情,对她……
他不好,明明他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叶稚鱼越想越伤心,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
忍不住现在就想起身收拾东西离开。
倒是身前的谢玄辞见她这般,却半点安慰的迹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