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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芙色 藕荷深深 74429 字 1个月前

还大发善心给这人办了一个女户,契书在此,大人请看!”

江母囫囵从袖中将那张契书拿了出来。

身侧呆愣的叶稚鱼此刻却不知从何处得到的力气,忽而上手将她手中的契书抢了过来。

幸而之前她在学堂帮工时,曾认得几个字。

只是看见手中的这张契书,便是再不想相信,也由不得她。

因为契书上的日期写的清清楚楚,乃是一年之前。

而那时她与郎君才刚刚成婚。

悬挂在她眼眶中的泪珠终是忍不住掉落了下来,滴落在那契书之上,洇湿成一个深色的小圆点。

叶稚鱼的一颗心此刻如同被尖锐的利器在上面反复刮上了千万次,变得又酸又疼。

而这一卷契书将她前十七年所感受到的那仅存的温暖和爱意,通通在此刻变成了梦幻泡影,只是轻轻一戳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大人,这叶氏有契书,我儿迎娶可不算是犯法,只是男女婚嫁都需要官府的婚书盖章,大大尽可翻阅这县衙中的婚书,绝没有我儿和叶氏的婚书。”

说着说着,江母变得自傲起来,冷哼一声道:“我儿可是要娶千金小姐的,可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进我江家门的。”

江母后面说的那些话,叶稚鱼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让她分不出真假来。

连带着抬头看向堂上的谢玄辞也带着几分迷蒙,她想要开口求证那婚书的真假。

但唇瓣微张,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黑夜里,她久违的梦见了当初才与江昭成婚的时候。

当时她以为郎君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一切,同时也真心接纳和喜爱她。

相挽着的双臂喝下合卺酒时,郎君的面上满是温柔。

甚至还与她约定了来世。

但倏地,一张白纸黑字的契书出现在这画面中,将她以为的甜蜜尽数打碎。

让她从天堂落入十八层地狱,一颗心被碎裂成无数瓣。

叶稚鱼从昏沉中睁开双眼便看见立于她床边的谢玄辞。

只是往日清透的双眸此刻却如同一汪死水,激不起任何波澜。

甚至比前些时日失明的双眸都更暗淡了几分。

“嫂嫂如今可好些了?”

叶稚鱼听见这个称呼,双眸微动,晶莹的泪珠从腮边落下。

“澜哥儿,我与郎君……并无名分,担不起这个称呼。”

说出这句话时,叶稚鱼只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刀狠狠剜走了。

让她的胸膛变得空荡荡又血淋淋的。

谢玄辞站在床边,双眸黑沉的看向她。

忽而坐下道:“嫂嫂就这般难过?”

为了一个能随时抛弃她,又将她视若敝屣的人?

叶稚鱼却不想再谈论这些,只是眼角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

心中也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郎君给她办了契书,却不曾给官府交上一份婚书?

明明,当初郎君对她那样好,还不顾婆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迎娶了她。

还是郎君也觉得她不配,心里还想着迎娶旁的女子?

想到这,叶稚鱼心中那颗酸软的心脏忍不住吐露出点点涩意。

听见谢玄辞的问话,强装镇定的拭去了手上的水渍,又将脸转了过去。

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声传来道:“澜哥儿,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谢玄辞坐在床边却未有动弹,反而更加上前了一步。

毕竟他苦心孤诣的将真相摆在她面前,可不只是为了让她哭上一哭。

宽大的手掌轻握住了她的小脸,将她的面容扭转了回来。

待看见她脸上纵横交加的泪痕,心中却倏得有些不舒服。

她怎么能因为旁人伤心至此。

“嫂嫂,为何你就是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