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孟姝刚放下的心又提起,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有些无奈扶额。
苏素也连忙点头,还给穆如癸碗中夹了个白玉卷:“穆前辈,这个挺好吃的。”
穆如癸:“……”
他是看着老,又不是真的老到脑子不转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一哼,来表达他的不快。
待用完膳后,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厅中便只剩下扶光和孟姝,而孟姝也准备去幽冥殿。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去时,突然想起什么,退回桌边,目光有些探究地看向扶光。
“怎么了”他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她。
观他神情,看样子并不记得昨夜的事。
但为了以防万一,孟姝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道:“昨晚,你喝醉了,是我将你带回的棠园的。”
“我知道。”
听她突然提起这个,扶光好似想起什么点了点头,起身看向她,还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眉心:“今早起来看你睡在软榻上,怕你不舒服,是我将你抱回去的。”
“那你可还记得……”
“记得什么?”扶光挑眉看她。
“没什么。”孟姝别开眼,有些不安地攥了攥手,不记得就好,还真怕他记得。
就在孟姝即将松了一口气时,眼前的青年却突然开口,故作恍悟地拖长尾音:“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好像记得什么……”
“什么”孟姝有些紧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手,理了理微皱的袖口,配上他这张脸,动作优雅得赏心悦目,孟姝看着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青年缓缓抬眸,眼中狡黠一闪而过,继而俯身盯着她的眼,噙笑看来:“我记得,你说以后不再躲我。”
孟姝下意识往后一退,手紧紧扶住了桌沿。
他不是醉了吗怎么会记得这个……
孟姝忽地有些头疼,她昨日不过哄人的随口一说,竟还真被他听了进去。
“除了这个呢?”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女子强装镇定的神色落在他眼里,扶光压下嘴角勾起的笑意,故作不觉:“还有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确保他真的不记得其他后,孟姝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逃地一般匆匆离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站在原地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嘴角扬起,喉中低低溢出一声浅笑。
第175章
看守祠堂,是一个苦差,也是一个闲差。
苦就苦在,祠堂偏静,平日里不会有人来往,百年更是不见变动,守在这的人便只能日日数着殿前的年轮过日子,看着这一如既往的古着铃摇头轻叹。
但此差虽苦,却也安闲。
就譬如现下,没人打扰,孟倚每天都乐得自在。
被鸢尾花包围,靠在藤椅上打盹,便成了孟倚最喜欢的事。
在这靠着,可比在长老堂舒服多了,时不时还能抬头透过凉亭木檐,数数天边照世灯幻化的“流云”。
孟倚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边扶椅,指间象征着长老身份的黑曜石指戒夺目,于晴日下折射出鳞鳞碎光,彼时他正眯眼假寐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来人脚步沉稳,又带着几分急促。
紧接着,孟倚手中抓着的木藤拐杖一空,被人抽走。
“孟真。”
孟倚未睁眼,仍保持着假寐的姿势,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凑近,他轻哼一笑,晃了晃身下藤椅。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一位身穿暗色红纹长老袍的男人从藤椅后走出,他拿着拐杖的左手戴着和孟倚一样的指戒,闻言轻挑眉梢,含笑看来。
他看着不过三十而又,长相普通,却有着一双极为锋利的黑眸,幽沉的眼眸中暗光叠现,如同古波般静谧无声,彼时却难得的带着几分笑意,神情松弛,把玩手中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