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切不可走露风声。”
想起昨日惊险,穆如癸神色一敛,不由得收紧拳头。
扶光他尚且管不着,但孟姝,他是一定要救出来的!
……
“公子,那女子回来了!”
夜幕即将降临,外头有人高声跑进。
双琅拿茶的手一顿,快步起身跟了上去。
孟姝拿回雪莲草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扶光。
她刚一走近小屋,便见那条锁链坠落在地,屋门大开,莫名的她心里咯噔一跳,快步朝前跑去。
屋内正围着几名赤膊人,按照双琅的吩咐前来守着扶光。
无聊中,那几人看着扶光,忽地有些好奇:“你说这青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公子看上去还挺忌惮他的,想杀又不敢杀。”
“不仅如此,”有人努嘴:“你看他那张脸,当真是生得极好,比公子还更英俊潇洒。”
他们常年在这冰天雪山,本以为双琅长得已经足够漂亮,确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俊美的人。
想着,那几人面面相觑,往前凑近一看,似想看得更清楚些。
“别动他!”
就在他们要上前时,外头突然冲进一道身影。
女子素衣早已布满血痕,雪水化开的污渍亦染上衣摆,她的发丝还沾着雪花,但神情却是冰冷而坚毅的,高举起手中的雪莲草,冲到扶光身边,目光凶狠的瞪向他们,仿佛母狼护犊般杀气腾腾。
双琅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女子厉声道:“滚去告诉你们公子,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望他不要失诺。”
她将手中的雪莲草扔给他们,冷眼瞪过。
“公子,我们还进去吗?”跟着双琅的赤膊人有些汗颜,这个女子也忒大胆了些,如今命捏在他们手中,竟还敢对双琅如此不敬。
夜里寨子中的灯火亮起,浮跃的火光映过男子的碧色瞳孔,明色氤氲间,他静默着,继而缓缓转身。
“将雪莲草交给胡娘子。”
见他没再往屋里进,赤膊人连忙招呼过方才那几个人,将屋子重新落了锁后这才带着雪莲草匆匆离去。
没了那群嘈杂的脚步声,小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屋里没烛火,黑夜时便只能靠着窗边纸糊透过的光影照明。
雪莲草共有五株,孟姝却只给了他们四株。见四下无人,她将藏在袖中的雪莲草拿出。
雪莲草药性极寒,若是贸然用药可能会适得其反,孟姝不敢冒这个险,便先将其最精华的瓣状莲心取出给扶光喂下。
她将扶光扶起。
一日未见,也不知是雪莲草的作用还是孟姝的错觉,她总觉得扶光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眉头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紧皱着。
孟姝忽地叹了口气。
“扶光,”她喃喃低语道:“你可一定要没事啊。”
他将蛟月都给了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怎么办吗?
眼前的青年依旧双眸紧闭,浅浅火光透过窗楣落进,于铺了稻草的简陋小屋内落下阴影。
他还是昏迷着。
孟姝的话抛了出去,回应她的却只有寂静一片。
她忽地有些累了,一连两日她都未曾好好阖过眼,身上的伤倒是因为蛟月的缘故已好全,但她这几日滴水未进,如今只觉得全身疲软。
可孟姝却不敢睡。
她静静注视着一旁的青年。
如今他们的性命全压在这,能靠的唯有她自己,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也就罢了,还有扶光,孟姝不敢冒险。
她突然有些怀念起平常的扶光来。
他常常是冰冷的,淡漠的,可却又有着天然的神性和怜悯,分明是相互矛盾的两种脾性,却好似在他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让神坛之上的神君也有了一丝人的温暖。
也不知想到什么,孟姝忽而低低笑了。
外头的夜色顺着雪山落下的垂影缓缓流动,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