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喊他“老伯”太过疏离,不显亲近,便自作主张跟着孟姝一块喊他“阿爷”。
穆如癸懒得理他,便也由得他去了。
柳鹤眠端上热好的早食,酥热的油饼香孟姝老远就闻到了。
她迫不及待地凑近,刚想要伸手拿一块时,却被一双横来的筷子打断。
穆如癸皱着眉瞪她:“先去洗手!满手的沙尘。”
孟姝瘪了瘪嘴,听话地跑去洗手了。
石洞附近什么都没有,很是荒凉。
孟姝随便将就了一下,刚好碰见走来的柳鹤眠,笑着问道:“如今宝凤楼已经没了,你大可回城住着,不必在这。”
柳鹤眠看着细皮嫩肉的,想来闯荡江湖前家境也不错。
孟姝曾悄悄跟他打探过,他是哪里人,为什么一个人出来
可柳鹤眠却避而不答,只道自己厌恶纲常理短,特地离家出走的。
为此孟姝还一阵讶异。
柳鹤眠抱着穆如癸的酒壶,现在每天为救命恩人满上酒已成为了他必做的事。
闻言,他摇了摇头:“我入城做什么这里挺好的,比客栈舒服多了,还有人陪着我说话!”
孟姝知道他闲不住,看了看四周环境,顶上石壁还漏着风,若是哪日外面起了焚轮,这洞穴怕是住不了人了。
孟姝将这话跟穆如癸讲,果不其然,他和柳鹤眠的说辞一致,连忙摇头:“我才不去跟你一起住,我这挺好的。”
说着,他拍了拍屁股下的石墩,霎时震起一层沙灰,分明糊得人睁不开眼,可他却浑然不觉:“多自在!”
第119章
闻言,穆如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如今倒是对这些怪事尤为上心啊?”
孟姝沉默的摸了摸鼻子。
扶光轻蹙眉头。
他怎么觉得,穆如癸话里话外一直在点他
穆如癸一如既往打开酒壶,悠悠酒香从中漫开,他抬手拿起细嗅一口,笑着点了点头。
“我在玉人城观察多日,昨夜想了又想,发现那些失踪的人最后都去过一个地方。”
见孟姝和扶光纷纷看来,穆如癸手上沾了些酒水,于桌上画了起来。
孟姝瞧着他勾勒而出的轮廓,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不就是外头那处长崖吗?”
“不错!”穆如癸指尖一点,将那处圈起,凝下神色道:“就是无望崖。”
……
披着战甲的骏马扬策长街,于一商坊停下。
男人翻身下马,衣诀翻飞间,长靴落在地上,踏起一阵轻烟。
他快步朝里走去,身后几名遮面将士也连忙跟上。
掀开软帘,里头有一背着长剑的男子迎来,见到他,那男子朝他拱手行礼,随即走到前方为他引路。
看似狭窄的小坊实则别有洞天。
绕过前屋走到后头,沙石砌起的高墙后还藏着一间小屋。
沈禛推开门走进去,便见屋中正绑着一个坡脚胡人。
他身上受了些伤,正被两名将士左右架着。
看到迎面走来的黑衣男人,那胡人瞳孔忽地睁大,他嘴里被塞上脏布,彼时正挣扎地发出呜咽,惊恐颤抖着。
沈禛抬脚缓缓走近,冷着脸扯掉了他嘴里的布,下一秒,那胡人便求饶出声:“将……将军,你们抓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商贩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闻言,沈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锐利的眼眸如汹涌深潭。
方才那背剑男子走近,朝沈禛附耳低言了几句,下一秒,沈禛忽地抬眸,眼里漾出冷意。
那胡人见状,吓得浑身一颤,只一味地推脱:“真的不是我,不是……”
他话音未落,男人的手倏然掐上他的脖颈。
“敢在玉人城做奸细。说,宝凤楼与你是何关系”他冷笑出声。
此话一出,那胡人神情顿时变了。
垂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