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被吹跑。
过了半晌,小老头突然叹了口气
他抬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阿姝,没事了。”
见到孟姝无恙,他总归是庆幸的。
百味杂陈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着她,故作玩笑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看看你这样子,都哭成花猫了。”
四周人来人往,大漠中的风无一例外地带着燥意吹拂过众人的衣摆,唯独他们站在原地。
孟姝看着穆如癸就这般站在自己眼前,恍惚间心底又浮上一抹后怕。
她看见穆如癸正要跟她说些什么时,目光瞥见身后缓缓走来的青年。
就在那一瞬,那看见穆如癸的神情突然变了。
向来笑意吟吟的面容顿时沉下,隔着面衣,她也依然看见了他不同寻常的神色。
他将孟姝一把拽到身后,震动的眸色间,他攥紧了手,目光复杂,像个护犊子的老鹰将孟姝牢牢护在身后。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锦衣青年站在人流中。
他身姿长立,面纱之上哪怕只露出一双深眸,却也难以掩盖那神姿仙容。
看出老者对自己投来的眼神,震惊之余还带着几分提防。
扶光忽地神色一敛。
穆如癸认识他
“阿爷”见状,孟姝有些疑惑,刚要开口时,拽着自己的小老头却突然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阿姝,他是谁”
她没注意到穆如癸有些晦暗的目光,她看向扶光,不知要怎么说好。
扶光身份特殊,孟姝想了想,只好道:“他是我的朋友。”
没听到那句话,穆如癸暗自舒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的心又重新提起。
“我找了你许久,这一路上多亏了扶光相助。”
穆如癸紧抿着唇,眉头深深皱起。
该来的终究是避不过吗?
他看向那青年,黝黑的瞳孔一暗,随即恢复往常,朝他颔首:“多谢你照顾我家阿姝。”
扶光点头回礼:“前辈言重了。”
孟姝从不需要谁照顾,这一路走来,他们是盟友也是朋友,相比一方依附谁,还是并肩同行更多。
穆如癸深深地看了一眼扶光,确认他神色无异不像起疑的样子后,这才安心的拍了拍孟姝的手。
“我们回去吧。”
……
夜晚大漠的星空要比先前所有更为明亮。
微凉的晚风褪去白日的炎热,轻柔地吹拂沙丘大地,落在往路人的眼前。
孟姝拿着小酒壶,里面装着柳鹤眠温好的酒,沿着石壁缓缓走上,待爬到顶端便见那里坐着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
她莞尔失笑,拔开酒塞悄声走到穆如癸身后,醇美的酒香从壶中溢出,她抬手晃了晃,果不其然,小老头下一秒便寻味看来。
“调皮!”
他夺走孟姝手中的酒壶,无奈地摇头轻笑,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坐在这里,可以大致看清这大漠景象。
隔着一段长崖,尽头之下星火燎原。
那是驻扎边疆的军队。
孟姝闭上眼,感受着微凉的风从指尖拂过。
她喜欢这片大漠,尤其喜欢大漠里的夜晚。
没有白日的喧闹燥意,平静下来的时光如水,让人怅然若失,又只好更去珍惜身边人。
“阿爷,你为什么要走啊”
过了半晌,她的声音隐匿在风声里,低低浅浅的,让人险些听不真切。
穆如癸知道她会问。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对着弯月仰头一饮。
少许酒水洒出,他胡乱抹了把脸,迎着吹拂而来的风,思绪有了一瞬的清明。
“你不是猜到了吗?”他想了想,觉得有些事的确不该再瞒她。
他本以为只要孟姝好好待在玉骨村,只要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