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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姝 扶望舒 100636 字 1个月前

意。

“那你说,贵妃若不是恶疾缠身,那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如此大胆,在朕的皇宫谋害朕的女人!”

他厉声一喝,先前跟着进来的宫女太监皆是仓皇地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埋低了脑袋,生怕帝王怒火殃及池鱼。

孟姝隐匿在臂弯下的眸子却微怔。

宁宣帝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这个猜测太过胆大,若真是如此……

孟姝接着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居高临下的威严帝王。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让人胆寒。

收起目光,她顺着宁宣帝的话,恭敬道:“民女浅陋粗鄙,只懂学医看病,既不是仵作,更瞧不出娘娘死因。”

话音落,她瞥了一眼宁宣帝,敏锐地捕捉住了他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心中顿时有了把握,沉吟道:“只是孟姝身为医者,身负师名,既与师兄远道而来,四海游历,为的只是一个‘医’字。”

“常言道‘医者仁心’,孟姝对自己所作所为无愧于心,还望陛下明察!”

说完,她手高于额,向宁宣帝行了个大礼,声音轻柔却不屈,处处透露着韧劲,还带着几分学医之人的高洁孤傲之意,但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胛却暴露了女子面对帝王威仪时的胆怯。

她低伏着,柔顺的青丝铺满瘦弱的背,她就像一棵于风雨中屹立,任由霜雪敲打却坚韧不屈的青竹,纤弱而有力,单薄而坚忍。

柳鹤眠的目光偷偷瞧着,心底却惊了又惊。

眼前的孟姝,与那日披着满身血腥的她判若两人。

若非他见过此女子带着浑身的伤,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谈起血雨腥风的话,怕是真的要信了她这出戏。

看着,沈褚礼眉梢轻扬,有些讶异。

她倒是比自己还会演。

帝王性情向来难测。

不知是孟姝哪句话合了他的心意,又或是他有了别的思量,再一开口,语气却没有方才那般强硬。

“谅你也不敢。”

宁宣帝拂了拂衣袖,“看在你为贵妃调理身体有功的份上,起来吧。”

孟姝松了一口气,连忙称“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这跪久了,腿还有些麻。

背后突然虚扶上一只大手,孟姝察觉到是扶光。

借着他的力,见她站稳后,他便极快地收回了手,没有丝毫逾矩,一触即离。

“陛下,事已至此,不好动怒,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陈妙善搀住宁宣帝的手臂,轻柔地低声道。

许是为了安抚妻子的心,宁宣帝柔下脸色,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无碍后,便走到了楼璇兰的灵位前。

袅袅青烟下,女人的棺椁变得虚幻如影。

仿佛昭华宫还是一如既往的荣华万千,所谓素纱白绫,不过是片刻悲凉。

他抬手,为她擦拭去牌位上的尘粒。

璇兰……璇兰……

已经多久,他未曾这般唤过她的闺名。

外头的芍药依旧盛放着,不同于殿内的白菊苍凉,它热烈而有朝气,开得绚烂而肆意,即使今日无阳,可依旧磨灭不去它的蓬勃。

一切美好得如当年,如同殿外花园的那架秋千。

宁宣帝垂着眸,隐下眼中神色。

如果世事能够重来,或许今日昭华宫内便不会披满白丧。

他的指尖抚摸过灵位上的朱砂刻字,亲昵地好似在描摹故人的脸庞,带着几分与帝王气势截然不同的温柔与缱绻。

可是璇兰,这已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

待走出主殿后,孟姝还是恍惚的。

宁宣帝那虽是遮掩了过去,可楼璇兰的死终究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孟姝正与扶光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