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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监狱的牢笼。

墙体斑驳,像是裂开的龟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些宿舍楼应该颇有些年头了,因为墙壁早已褪了色,远远看去,破败与压抑的感觉席卷而来。

与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完全连在了一起,无比令人窒息的画面。

江清欢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深吸一口气后,方才让身体里那种无端的紧绷感,稍稍缓解了下来。

学校于她而言承载不了太多的美好回忆,江清欢回忆起这些,只会想起日复一日的麻木生活。

也因此,对于越靠越近的宿舍楼,她本能的产生了些许恐惧。

卫晏池注意到了这些,祂停下了脚步,俯下了身。像是很多年前安抚考砸了的江清欢那样,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你还好吗?”

江清欢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

卫晏池没有说话,拥她进入了一个冰冷柔软的怀抱。

梳好的马尾被解开了,江清欢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温馨潮湿的地带。

水声滔滔,她聆听着卫晏池的心跳,肆意汲取着祂的呼吸与气息。

触手被江清欢咬了一口,内里的眼球蹦了出来。

跳跃的眼球像是奶茶里的珍珠,被咬破撑爆,然后随着汁水与柔软的组织,一并流入了江清欢的身体里。

眼神恢复了清明,心跳也不再快速,终于平复下来的江清欢长呼出一口气,让触手回到了熟悉的地带后,她随着卫晏池踏入到了宿舍楼里。

宿舍楼里的气息很古怪,感觉像是发酵后的樟脑丸混合着蚊香,嗅多了更觉得晕头转向。

从外面看过去,也分辨不清宿舍楼究竟有几层。

里面的楼梯颜色和教学楼的一样,因为回南天的缘故,所以表面看上去永远都和被咬过的口香糖一样,湿漉漉滑腻腻的,踩上去脚底肯定会打滑。

江清欢跟随着卫晏池的步伐,在深处七拐八绕,也顺带着看清了宿舍楼里的布局。

毫无规律可言,这样从外观看上去小小的地方,里面竟是塞满了四四方方的宿舍。

宿舍的面积非常小,窗户也是黑黢黢的,根本望不见里面的任何景象。

最终,两人的步伐停留在了一扇深绿色的门前。

门早已掉漆,显露出了片片伤痕。

卫晏池用脖子上挂着的校牌开了门后,江清欢也看清了内里的陈设。

里面的设施极其简陋,斑驳的墙皮大块脱落。

从色泽上来看,应该是重新刷过一遍漆的缘故,洁白到亮眼,却又抵挡不住墙皮的脱落,露出里面黑灰的底色。

四张铁架床分别靠在了墙角,床板更是薄薄一片,看上去硬邦邦的。上面铺就着的被子是经典的格纹款式,里面也没有塞着棉花之类的填充物,单薄到可怜。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而头顶的悬挂着的灯泡。就连卫晏池开启了按钮,方才过了数十秒,才颤颤巍巍的不情不愿的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江清欢注意到,这里似乎并不区分男女宿舍。

她站在门边,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除了她和卫晏池,再没有其他人进来。

而长廊里,也没有人的走动。

祂们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撞见一个人影,就连宿管处也是空荡荡一片。

江清欢扫视了一圈宿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询问:“这宿舍就我们两个人吗?”

卫晏池正伸手将那块脏兮兮的窗帘拉上。本就昏暗的灯光因为进一步遮挡,使得祂的侧脸在阴影中隐隐绰绰,更是看不真切。

“嗯,就我们两个人。”祂轻轻回答,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更是显得低沉。末了,祂又忍不住补充上了一句:

“因为我住的是最后一间宿舍,刚好多出来的床位可以用来给我们放东西。不过如果运气不好,遇上有人来检查的话,得把这些东西给收拾干净,不然非常容易被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