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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房门的拉扯开,卫晏池的脸露出来了,然后是祂的整个身体,然后是隔壁房门里的所有。

卫晏池仍然维持着那副惊讶甚至是暖心的笑意,祂今天又换上了另一套穿搭。

假两件衬衫搭配着西裤,整个人看上去闲适慵懒,如果忽略身上系着的那条干净围裙的话,江清欢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自己家。

但是现在,她是站在隔壁邻居的家门口。

换而言之,这个许久未有人住的地方,居然被哥哥占据了。

卫晏池收敛了几分惊讶的表情,只是边搅动着碗中看不清色泽的液体边柔声同江清欢说道:

“宝宝,乖宝宝,欢迎回家,我正在做曲奇呢?有没有兴趣来帮我的忙?”

透过祂的身体,江清欢的视线往里瞟,她看到了整个家。

不,不算,那不是她原本的家,这应该算是隔壁的房间。

家里的客厅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家里也更没有巨大的烤箱,家里没有这些家具,家里也没有布满细长树叶的墙纸。

见江清欢没有回答自己,卫晏池收敛了几分笑意。祂低头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碗当中去,耐心地搅拌着碗中粘稠的液体后,祂朝着宝宝轻轻笑笑:

“怎么了,宝宝在害怕吗?”

江清欢站定在门前,她的脚下是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树叶地毯。地毯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看起来才准备不久的模样。

她没有打算进入,而哥哥也站在室内迟迟没有出来。

江清欢的手指敲响了门边,清脆的响声过后,她直接质问: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住在你的身体里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搅拌的动作停下了,卫晏池甩干了打蛋器上的液体,低垂下眼帘:

“宝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只有哥哥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说是这么说,甩开的液体淅淅沥沥的溅落在了地板。暖黄的色泽很快因为暴露在空气里,而迅速干瘪为了暗红。

奶油色的地板沾染上污点,是非常显眼夺目的。

她不用凑近都能看到碗中的变化。

本该用作曲奇原料的液体,如今却是演变为了猩红色的肉泥。肉泥在打蛋器的缝隙里吱嘎作响,每搅拌一下,江清欢都能看到有眼球被碾碎成粘稠的肉块,从碗的边缘渗透。

渗透冒出滴落,可即便如此,江清欢还是嗅不到空气里本该弥漫着的血腥味。

客厅里很香,是那种清冽的木质调,尾调还夹杂了些许淡淡的奶味,使得整个味道转变为了些许清甜。

卫晏池就这样维持着动作,定定地望向了自己。

江清欢深吸了一口气,她注意到了哥哥垂落在肩上的秀发。这些凌乱的发丝被卫晏池一一梳理好,绑上了和她同款色系的发绳,使得整个外表不会显得过于陌生,而是平添了几分温婉感。

她镇定下来后,紧贴在了扭曲的墙壁,一字一句郑重开口:

“为什么这么做,我、讨、厌、你。”

更像是幼年赌气时的宣言,气鼓鼓地样子让卫晏池无奈叹了口气。祂将碗搁置在了餐桌上,任由叽叽叫唤的肉泥匍匐而下,也浑然不顾。

祂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被围裙遮掩住的哺育袋,耐心地哄起了江清欢:“因为哥哥的身体里才是最安心的地方,宝宝暴露在别的视野里,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所以快来吧快来吧…”

围裙像是开启的门,两边也被撕开了。崭新的哺育袋打开了,卫晏池朝自己伸出了手,从掌心中央慢悠悠地升腾起了一束纤细的、不知名的花朵。

好像啊,这次就连说话的语气与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江清欢凝视着前方还在表演的“卫晏池”,望向祂不断探出的触手,干脆拿起了镶嵌在墙壁之处的小刀。

迅速转身,下蹲,刀尖凌厉,冷风呼啸,将那朵摇曳的小花腰斩后,江清欢又飞快地解决了即将攀爬到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