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被如此诘问,只能摇头,他放开了握在阿钰腕间的手,转身向赤雅遥遥一拜:
“赤雅,此番是我尘缘未了六根不净,放不下前尘,无法与你缔结良缘履行婚约,是我对不住你,来日你有所求,上九霄穷碧落,我野无二话!”
说完,他又看向移池长老,郑重道:“改日我会亲自上门谢罪,但今日我要带阿钰离开,不会任她留在此处再受侮辱——”
“辱她一分,便是辱我十分!”
闻言,赤雅浑身一颤,眼中的泪欲落不落,咬紧牙关。
长老知道这道婚约已无可挽回,便摆了摆手:
“罢了,如今灵宝已经归还,恩恩怨怨不要纠缠了,司徒真君与我族圣女便两清吧。”
司徒松了口气。
赤雅却不甘心:“你不能走,你是神,她是妖,你们仙妖有别如何能在一起!”
长老见赤雅执迷不悟,忙喝止:“圣女,不可妄言!”
侍女也赶忙团团围上去,挡住了她的视线,止住她欲追上去的脚步。
在座之人都能看出阿钰并非凡人,而是翠鸟一族,只是阿钰算不得妖,她已经一脚踏入了仙道。
无论这其中有没有司徒插手,都不是旁人能置喙的了。
毕竟神仙点化灵物不知凡几,谁手底下没几个仙娥童子。
移池长老礼数极为周全,面向看热闹的丹姝:“我族圣女扰乱仙宴自该领罚,还望丹姝神尊容我带她回去平复心绪,改日登门。”
“长老不要忘了就是。”丹姝提点了两句,看着老者带人匆匆离开.
没了事主,仙台上好似炸了锅,童子仙娥聚在一处叽叽喳喳。
一手消息,还热乎呢。
“司徒真君竟是个痴情人,我瞧他将那小仙子护得紧呢!”
“他果真与那阿钰是前世夫妻,今生续缘?”
“若不是,何必毁了与移池圣女的婚约,移池族可是上古神族,好大一份助力呢…司徒真君如今可真是前路茫茫……”
……
玄霄瞧见丹姝出神,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在想什么?”
丹姝道出心中疑问:“为何我看不出那阿钰的前世今生呢?”
“你看不出?”
丹姝点头。
她曾短暂执掌生死簿,虽堪不破神仙过往,却可以借一双眼睛看清凡人或精怪的前世今生,三魂七魄。
可阿钰魂魄极淡,望不见来时路。
*
“若你仍是心有疑虑,不如去司命殿寻那位新任司命瞧瞧?”玄霄见丹姝似乎放不下此事,提议道。
“算了,为此事专门跑一趟,司徒真君若心有芥蒂……”
厌罗不知何时走到二人身侧:“我这师兄,千年的铁树开花,结果也是一番烂帐。”
“阿钰当真是他前世妻子?这都过了一千年了,她也转世为翠鸟一族,竟然还要再续前缘……”丹姝忍不住问道。
一个两个,都这么执着。
“这谁知道呢,”厌罗摊手,毕竟他与司徒只是师兄妹,对他的凡间往事一概不知:“他能拒了与赤雅的婚约,定然是十分看重这个前世妻子的吧,或许是前世多有亏欠,这辈子弥补来了。”.
扶摇宫外,云河天泽的灿灿金光映在玉阶上,如虚化的琉璃。
丹姝神鬼不觉地拉住玄霄衣角:“星君去哪?”看都不看她一眼。
“回灵枢宫。”那人被她扯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我记得,你这几日布星授时的职司都做完了,回灵枢宫无事可做,多寂寞。”
“那我该去哪?”玄霄顺着丹姝的话问道,眸中含了一丝笑意。
等着看她准备说些什么。
“自然是同我走,必不让星君寂寞——”丹姝甫一凑近,抬袖间夹着一缕风,是淡淡的玉兰花香。
玄霄嘴上没有答应,脚下的步子却诚实得很,贴在丹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