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丹姝这样回答,老叟放心地拎着酒壶上岸了。
丹姝稳住了身子,便转头来牵他:“玄霄,将手给我。”
看着月光下那人朝自己伸出手,玄霄按住了心口,好似一杆枯竹饱饮了雨水鲜活起来。
他愣神的功夫,丹姝已经拉住了他,察觉到那股力道,玄霄回握住。
相握的手心生出几分潮热。
老叟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这谁瞧得出谁是夫君呢。
船上的两人自然是不需要亲自摇船,袖间有清风,自可乘风而行。
丹姝站在船头,眸光扫过湖面。
玄霄坐到她身侧:“在湖心。”
伸出的手撩过湖面,清澈的水流荡过雪白的腕间。
乌篷船上的小鱼灯随着船行一晃一晃。
夜下行船星河鹭起,两人一站一坐可堪入画。
行到湖中心,丹姝凝神扫过:“可能察觉到你星盘的气息?”
玄霄摇摇头:“星盘不在此处。”
丹姝站在船头双指并起,袖间清风自来,一阵灵力涤荡如剑雨散射。
硕大的符阵以整个湖为圆心扩散开来,疾风如浪潮荡开。
湖心瞬时劈开——
瞧见沉在湖底的生死簿,丹姝眸光一亮,探手去拿,却不妨被巨大的力量震开。
直直将整个乌篷船顶起来,湖水升起数丈!
‘嘭——!’复又砸向水面。
玄霄挥袖起阵,银色光芒如罩子般将整个湖笼罩在其中,牢牢隐匿此方波动。
从远处看只能瞧见悠悠湖水上,一点鱼灯的微光。
丹姝指间一落,灵犀圈如飞梭入水。
湖底金光大作,万千金线如蔓枝缠藤吐出一样东西。
丹姝在生死簿到手的瞬间,便察觉到一股独属于司命的力量附着在上面。
心思电转,手若刀剑劈作一面水镜,霎时凝出一线灵光!
澄澈的镜面中,撕开一道缝隙,对面正是一脸慌乱的司命!
找到你了——
下一瞬水镜轰然倒塌,炸裂开来!
丹姝退了几步抬袖遮面,撞向身后那人,玄霄竟像个凡人般,径直掉进湖里——
“哎——”
“噗通!”
丹姝趴在船板上,忽地笑出声来,一个神仙竟然掉进了湖里。
就是她说给天宫众人,怕是也没人信吧。
“唔……”
丹姝半跪在船上,衣裙曳地,耳边的发垂落在湖水中,就这样对上湖心浮上来的人。
妖孽。
玄霄隔着水面望她,浮出水时湖水流过他的肩颈,浸透层叠的衣裳。
青色的春衫贴住细俏的腰,恰似雨中一支荷苞,被细雨捶打犹嫌不够,偏要徐徐绽开。
“我拉你上来…”丹姝被夺去心神,忍不住俯下身去,眼睛流连在那雪颈窄腰上。
神清骨秀,漂亮得几乎完全展露在她面前。
如霜如雪,惟一点艳色生香。
丹姝眸色愈深,手伸进湖里揽住他的腰将人捞上来。
那人宛若一捧月光摔入她怀里,让人移不开目光。
“放我下去!”玄霄此刻早已失了星君的端庄持重。
他甚至慌乱到想不起来掸去湖水,平白沾湿丹姝一身衣裳。
“衣裳湿了,你先,”玄霄双腿贴在她腰侧,被热意侵染,磕磕巴巴:“你先放开我——”
“弄了我一身水,好冷呢。”
“你是神仙,怎么会冷?”玄霄眉尖轻蹙,唇角却微微勾起。
丹姝捕捉到那一丝笑意,虚虚环抱住他腰身:“笑什么,看我变成落汤鸡,你这么欢喜?”
玄霄扭过脸去不看她:“你此刻比人间的登徒子还要冒犯些。”
丹姝想起他在天宫的冰雪样子,与此刻判若两人,挑眉:“星君可是忘了之前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