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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汾舟闻言,目中露出笑意:“既如此,日后我倒要为你留意合适人家。”

正说着,院内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名着淡杏色衣裙的女子提着食盒走来。鬓边斜插着一支碧玉簪,眉眼如雪水初融,春风和煦。

“阿爷,您上午不时说要少饮茶么?我熬了杏仁粥给您,暖胃的。”

沈汾舟笑着招手:“来,见见你谢大哥。”

女子微怔,旋即盈盈福身:“芷菁见过谢大人。”

沈汾舟摆了摆手,躺回竹椅:“让我这个老人家歇会吧,芷菁你带他去园子里走走,后园那荷花不是开了么,去逛逛,别浪费时间陪我这糟老头子。”

芷菁应了是,转身引路。

园中回廊曲折,假山流水,好不惬意。后院临着一池碧水,荷叶层层叠叠,间或露出粉嫩花苞,清风带着荷香,遥遥送来。

芷菁走在前面,轻轻拨开一枝荷叶,指尖沾了水珠,回头时眼角微弯:“谢大人,您可常赏花?”

谢执缓缓走近,目光落在那片碧波上:“闲时也看。”

两人沿着回廊缓缓而行,偶尔谈论几句风景。芷菁细声问他朝中趣事,他淡淡回答,言语中礼数周全,却也不曾真的投入。

两人走近一株树下,芷菁停下脚步,笑道:“爷爷常说,这园子谢大人少年时也常常来,您还记得么?”

谢执的目光在那一株老槐树上停了片刻,似乎记起了些年少的事,但很快淡了下去:“记得。”

阳光透过树影落下,映在他半侧的脸上。那神情看似安然,却有一层隔着人情世故的冷淡,好似无论眼前是谁,景色如何,他都只是礼貌地应对。

芷菁也察觉到他的疏离,笑容微微敛了一些,但仍端着礼数走完一圈。

回到书房,沈汾舟见他们神色平和,笑道:“年轻人初见,慢慢相处便是。”

离开清远居时,天色已偏西。

谢执登上马车,帘子一垂,外面的喧嚣便被隔了个干净。

他垂眸静坐,不知为何总觉心神不宁,无端烦闷,纵是静心宁神,转移注意力,亦是无济于事。

每每夜里都不能安寝,时常做梦,可梦中惊醒,却记不起梦了何事,以至于夜夜梦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他白日里并无记挂的事,为何仍会如此。

他尝试过点安神香,或是用些安神的药膳,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他揉了揉眉心,是近来朝事太过疲惫所致么?

胸口那处旧伤有些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触动。

谢执抬手,隔着衣料按了按,指尖微凉。

他总觉得他忘了些什么。

第48章 第48章小娘子何必如此冷淡?

日头才刚翻出东边的山,镇上已有零星的人家开了门。

谢昭站在门口收晾好衣物,春桃提着木桶从井边走来,桶里是刚打上来的井水,冰凉冰凉的。

“放厨房里去吧。”谢昭朝她笑了笑,春桃眸中一亮,点点头,快步进了屋。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这会儿还早,通往镇中心的主路上行人不多,但可以想见,再过一两个时辰,那里便会热闹起来。四乡八邻的农人、小贩会聚拢,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牲口的响鼻声会填满那条青石板路。

谢昭想着买些布匹,让春桃她们做几身衣服来换洗。还想买一些新鲜的笋,晚上用腊肉片一炒,或是炖个鲜汤,定然很美味。

她收好衣物,便叫夏枝取了篮子,两人一同出了门。

集市的入口处挤满了人,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谢昭走得慢,生怕和夏枝走散了。

“哟,谢姑娘来了!”卖鱼的老张眼尖,提着一条还在扑腾挣扎的肥鲫鱼,水珠甩了几滴到谢昭的裙摆上,“今天的鱼顶顶新鲜,您瞧瞧,刚从河里捞上来,活蹦乱跳的!”

谢昭蹲下身看了看,这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