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看见了他。
那一刻,她如坠冰窟,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倒流!
——她还蜷在沈晏怀里,头发凌乱,衣襟微松,裸/露的手腕还紧紧扣着沈晏的衣摆。
“……阿、阿兄……”
她声音抖到几乎连不成句。
谢执没有应声。
他的目光冷冷下移,落到沈晏搭在她腰侧的手。
两人鼻息交融、体温相贴的画面瞬时浮现他脑海中。
“你碰她了?”
他缓缓开口。
沈晏将谢昭紧紧护在身后,沉声道:“谢执,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没资格……”
“你碰她了。”谢执重复一遍,不再是询问,而是笃定。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那双乌黑的瞳孔静得可怕。
他站在门外,仿佛与屋内的世界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下一瞬,他踏过碎裂的门板,一步步走进屋内。
“哪只手碰的,左手,右手?还是一双手都碰了?”
沈晏浑身绷紧到了极致,将谢昭死死护在身后。他能感受到身后娇躯剧烈的颤抖和冰冷,仿佛所有的温度都在谢执的目光下迅速流失。
谢执已逼近咫尺,那道本就清瘦的身影此刻如同一把绷得极紧的弓,几近崩裂。
“我问你,”他慢慢俯身,目光森冷,“哪只手碰的她?”
“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谢执!”沈晏厉声喝道:“她不是你的!”
谢执:“不,她是我的。”
声音低哑,如蛇信在阴暗中游走。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晏还未曾反应过来,谢执就已经扣住了谢昭的手腕。
“阿兄!”谢昭惊呼,还未挣扎,整个人便已被猛地从沈晏身后拽出。
她跌落,身子直直撞进谢执的怀里。
沈晏怒吼:“放开她!”
“你也配?”谢执反手一拉,将她死死扣在怀中。
沈晏拔出藏着的断刃,一脸肃然:“放开她!”
谢执转头,冷冷睨他一眼,旋即移开,“顾长安,挑了脚筋,砍了双手,让他爬回岭南。”
顾长安拔剑应声:“是!”
“不!”谢昭猛地挣扎,泪水汹涌而出,带着崩溃的哭腔:“阿兄!求你!别伤害他!是我自己要跟他走的!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求求你!”
谢执终于垂眸,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脸上。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替她拂去滑下的泪珠。
那冰凉的触感让谢昭浑身一颤,心中却升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他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声音轻飘飘的,“二百四十八里路,你跑了整整二百四十八里!!”
他骤然拔高声音,眼底血色翻涌:“你们在此互诉衷肠,我不眠不休追了整整三天三夜!”
“你知道我是怎么追上来的?”
“你们点灯入眠,我骑在马背上,睁着眼,几夜不合,连喝口水都怕耽搁。”
“我后背、肩胛,满是伤,血黏在衣服上,撕下来时皮都揭了。”
“我疯了,你知道吗?”
他忽然笑了,笑意却像冰棱割喉,森寒入骨。
“我想你是不是困了、是不是饿了、你是不是脚走疼了,我都在想——”
“可你呢?”
谢执陡然俯身,眼神像淬毒的刃,死死钉在她脸上。
“你在别人怀里睡得这么香……嗯?”
他低头,喉咙一颤。
“他抱着你——他是不是摸你了?”
“你是不是还……还笑着跟他说话?你是不是,还让他亲你?”
他一字一顿吐出那几个字:“我再晚来一刻钟……你是不是就会跟他……真正做夫妻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