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得将手中所有的棋子尽数扔进了棋罐。
哗啦啦的棋子碰撞的声响在棋阁内响起,远处的炭火燃烧发出“呲”的声响。
窗外所有的风雪声似乎都已停止,只余这室内的动静。
苏绾缡就在那一声声棋子碰撞的声响中听见萧执聿的声音。
“你。”
“大人!”
苏绾缡惊呼了一声,迅速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你逾礼了。”
她面颊通红,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冻得。
相比苏绾缡的慌乱,萧执聿却显得格外镇定。
他轻抬起双眸,望着苏绾缡的眼神无波无澜,像是方才说出那样出格的话不是他一般。
“苏小姐若是不能接受,可以离开。”
话落,苏绾缡没有一丝犹豫得转身。
待苏绾缡离开以后,轻尘才进了棋阁,“大人,苏小姐去贺宅了。”
“嗯。”
萧执聿低头,拾捡着棋盘上的棋子。
“大人觉得,她会回来吗?”
“她没得选。”
低沉的声音响起,似阁内寥寥升起的檀香。
萧执聿盯着棋盘中被围困的黑子,漆黑的瞳仁诡谲难辨。
苏绾缡出了萧府,就赶去了贺宅去见贺夫人。
贺乘舟入狱,除开她,贺夫人便是最难过的一个人了。
只是她没用,直到现在才知道贺乘舟入狱的消息,却也没有办法能够救他出来。
贺乘舟刚入仕途,且官职不算大,因而还未搬迁,只是在青花巷有一座三进小院。
苏绾缡刚一下车,便听见了小院内传出的哄闹声。
她心里一紧,立马推开房门,只见一伙书生在小院里敲敲打打,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全部碎了一地。
而一旁的贺母被推到在地,积雪化开洇湿了她单薄的衣物。
苏绾缡立马冲到贺母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怒火中烧,厉声叱喝,“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看不出来吗?”
书生们见着突然冲进来的苏绾缡也不见一点儿惊慌,互相看了一眼,嬉笑道,“贺司封贪污受贿,我们自然是来为民除害的。看看他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胡说,我儿不可能干这种事。”
贺母大声反驳道,空气进入喉咙,竟然呛得咳嗦了起来。
“都已经入了大理寺,还狡辩呢?”
“判决文书未下,便不能定罪。你如此言辞凿凿,想必定然知道其中隐情,合该去大理寺狱协助调查!”
苏绾缡轻拍贺母的后背,帮她顺气。
她斜睨一眼,已是气势十足。
众人被她唬住,一想到可能要进大理寺立马噤声。
“等着吧,等判决文书一下,贺承舟掉了脑袋,有的你们哭的时候,我看到时候,你们还如何狡辩!”
书生撂下狠话,大声喝道,“我们走!”
一行人耀武扬威得离开,走得时候,还不忘踢一脚院中被砸碎的桌椅花瓶。
苏绾缡心里团着一口气,还想要上前叫他们理论,却被贺母拉住了手臂。
她眼睛已经红肿,一脸苍白病态。
苏绾缡一时眼眶也不由发酸。
“贺夫人……”
“苏小姐,我们乘舟绝无可能做那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之事啊!你一定要救救他!”
贺夫人说着,推着苏绾缡的双手,就要跪下去,双颊上落满了混浊的眼泪。
苏绾缡忙拉着她,阻止她要下跪的举动,无奈贺夫人下跪的决心太甚,苏绾缡只能顺着贺夫人的力道一起落到了地上。
她何尝不想救贺乘舟呢?
若她有法子,她自然愿意。
可如今,是陛下不愿意放过贺乘舟,父亲还要将她许给程伯侯府的三方庶子。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