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这种被爱着的感觉,却渐渐把这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开始越来越过分,忽视她的委屈与渴望。
直到她真的离开,才如梦初醒,悔不当初。
觊觎温念的人越老越多,封烈也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到后面的力不从心。
一切都开始失控,他再也无法拉住她的手。
温念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封烈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思念,嫉妒,暴躁,绝望,各式各样负面的情绪,不断啃噬着他的内心。
不是不想睡,而是真的睡不着!
基因序列崩坏的速度越来越快,日益失控的异能在体内横冲直撞,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炼狱,就连活着都了无生趣。
直到此刻,再次听到温念的声音……
甜软的嗓音就像溪流,潺潺流淌进他心里。
从地狱到天堂,只在这一瞬间之间。
当温念说‘想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圣光从天而降,他像是得到救赎。
智脑另一端,看不见的地方,封烈双目赤红,肌肉绷紧,浑身都在颤抖。
“别怕,念念,有我在,谁也不能强迫你。”
“我相信你……阿烈,我等你……”
温念哽咽着,闭上眼睛,将谎言包裹上最甜美的糖衣,带着深切的悔恨和依赖,一字一句地送入封烈的耳中。
就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
十分钟时间很快就到了,通话挂断,权珍珍一把夺过智脑,目光复杂。
“呵,你可真是了不起啊……”
“温念,在我哥哥面前,你也是这样装模作样的去欺骗他的吗!”
“我没有骗过权先生。”这话是真的,温念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交错的泪痕。
她的温顺不是欺骗,而是一种妥协。
从始至终,她与权律深之间便只是一场由迷情剂引发的错误,只可惜,有的人深陷其中,不愿放手。
所以她现在也是为了修整这个错误。
火种已种下,只待引爆。
……
接下来的几天,权珍珍被迫充当了温念与封烈之间的传声筒。
大小姐十分厌恶她,因此很不配合。不但严格限定通话时间,态度也十分尖酸刻薄,冷嘲热讽还是小的,动辄羞辱贬低,言喻之间难掩嫉妒。
但这种语言暴力,温念早先便已经见识太多,不痛不痒,并不在意。
她担忧的是仍被关押在暗室的零,
——自从上次她试图偷偷去暗室找零,那里便被加强了警备,门锁也换了更复杂的样式。
这些天,温念再也没有去过暗室附近,就像是彻底歇了心思,安分守己。但她知道,权律深从没有对她放下戒备,周围工作的侍女佣人全部都是他的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种日子真是难熬。
又要应付权律深,又要欺骗封烈。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善于说谎的人,被迫说出的谎言都像是有重量,让她非常有压力。
幸好,封烈并没有让她久等,他的动作比预想中来的更快,也更猛烈。
那是一个暴雨将至的傍晚,乌云低垂,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权律深在主宅的书房处理事务,温念则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她的身后,是两个权律深派来的侍女,沉默寡言,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的伫立着,美其名曰是保护,实际上也是监视。
然后,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厉鬼尖啸,瞬间撕裂了权家庄园的宁静。不是一处,而是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庄园边缘的能源储备区传来,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灰暗的天空。
“敌袭!西区能源库爆炸!”
“变异体暴乱警报!抑制装置失效!重复,抑制装置失效!”
“通讯网络遭受高强度干扰!无法联系